这时，一个勤务兵进来，抱个坛罐，拎着一瓶酒，“夫人，胡掌柜派人送酒过来，他请夫人包涵，说这酒，是他现在能搞到的最好的酒了，说酒行的人，早就跑没影了。他还拿来一罐米酒，说是老张头自己家做的，在当地挺有名，如果感觉白酒不好，喝点米酒应付一下。”

田汝真道:“有酒就行！对当兵的没有好坏，只有够不够。”说着，亲自给蔡文波面前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酒。

小主，

梅冬雪抢过酒瓶，给田汝真倒上。

田汝真举杯，“为我们的重逢，为我们还活着，干杯！”

蔡文波:“为我们的今后干杯，但愿我们都看到胜利那一天。”

三人吃饭，梅冬雪负责为两人斟酒。

蔡文波又说道:“希望这次会战，不要像去年那样窝囊！我想，这里百姓的艰难，与去年那场大火，有直接的关系！”

田汝真道:“去年那场火，说是译电错误，日军在新墙河，几百里之外，译成几十里的新河，最后惩办了几人。但真正原因，是高层的决心，是失败情绪作祟。”

蔡文波:“长沙文夕大火，与花园口决堤一样，都是焦土抗战的产物，不能什么情况，都想着焦土，不言战，先言败！”

田汝真:“都是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的后遗症。不说这些，还是讲一讲你的经历吧。”

当着梅冬雪的面，蔡文波肯定要略过嘉美，实际上，蔡文波只知道嘉美，并不认识她。

“我不知道你弟弟的真名，抗联和军统行动队的人，都称他为赵队长，”蔡文波开始说道:“他突然给我来电话……”

蔡文波就把怎么认识赵启山，怎么在酒吧见面，然后计划袭击机场，怎么实施，在实施过程中，又出了差头，后来听说是误传情报，认为赵队长被捕，说到抗联袭击机场，炸毁、烧掉全部十架飞机，怎么穿过雷区，撤退时，军统行动队来接应，最后直至撤到天津，从头到尾，详细给田汝真说了一遍。

田汝真说道:“去日本留学前，在家乡闹赤化时，我与山娃，与整个家族，包括养父母这边，或早或晚，都失去了联系，山娃的所有情况，我都不了解，我听说他找过我。他怎么到军统，我一概不知道。”

蔡文波道:“我听行动队的人说过，他与孙队长，都出自军统训练基地，不知道是第几训练基地，弟妹可否见过他？”

梅冬雪说道:“原来我与山娃常见面，后来闹赤化后，我与父母去了南洋，就没再见过面。学员在训练基地，许多都不用真名，毕业以后，到敌占区，到敌后，据我所知，除了去忠义救国军的，都改了名字。我在第三基地，没见到山娃，如果见面，我们会认出来的。山娃还当队长，奉天组长，按时间推算，肯定是早批的学员。即便是一个基地，那也是他走后，我才去的。”

田汝真问:“知道山娃的军衔吗？”

蔡文波道:“好像是上尉。”

田汝真道:“这个小东西，升得还挺快呢？”

梅冬雪笑着怼丈夫道:“你都升到少将了，山娃当个上尉，怎么就快了？”

田汝真道:“你是被特别招入的，从欧洲留学的教官，在军统中才是少校，山娃应该从大头兵干起，或者从学生招入的，毕业之后，过半年，才是少尉。另外，我这个少将，与中央军嫡系的少将，还是不能比的。”

田汝真又面向蔡文波，“我们陆士的毕业生，是正宗洋军校，牌子硬，上面有人提携，不是吗？”

蔡文波和田汝真，都会心地笑了起来。

看到丈夫和蔡文波，都对山娃赞赏有加，梅冬雪的思绪，慢慢开始溜号了。

从欧洲回国，她是直接去的延安，那是全国青年向往的地方。她是从欧洲的报纸上，看到美国记者爱德加·斯诺，在陕甘宁边区系列采访报道，决定去的延安。

由于梅冬雪是电讯人才，到延安就受到重视，被安排到无线电学校，培训电讯人员。

一天，边区政府社会部来人，把梅冬雪接到社会部，一个姓李的眼镜首长，和一个姓胡的同志，共同和梅冬雪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