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政委原来最头疼女同志安排。
许多有抗日热情的女同志,坚决要求跟队伍走,一是本身有抗日热情;另外,他们要跟自己心上人,跟着兄弟在一起,这让魏政委很为难。让她们在队伍里,行动起来确实不方便,毕竟男女身体,体力不同;不让她们在队伍里,似乎不近人情。有时她们还能起不小作用,比如化装侦察,照顾伤员等工作。
有了一个屯子做“根据地”,魏政委还感觉女同志不够用。因为警察经常来查户口,每次都说屯子里的光棍太多。
村长老魏就解释,女人少,是两个原因:一是猎户本来娶媳妇就难,谁家的姑娘,愿意送进深山老林子里?二是有些结婚的猎户,媳妇还没有跟来,等房子建好了,都安顿好了,自然把媳妇就接过来了。
在同志们盖房子过程中,真来了一次土匪,结果被战士们活捉了两人,扣在屯子里,学土匪的样子,拿钱赎人。
伍光头气翻了天,要把猎户屯铲平,便将分散的土匪集中起来,准备进攻猎户屯。
独立支队要想打土匪,不管怎么打,都可以打胜,但那样就暴露了自己。
既然伍光头是着名土匪,那就报官好了。
伍光头刚把队伍集结起来,日军和伪满国军就赶到了。土匪立即钻老林子,躲山洞,藏深沟里,差点被消灭过半。
伍光头也老实了点,但舍不得拿钱赎人,就送过来一个女人,两支霰弹枪。枪是他们抢猎人的,打光子弹留着也没用,女人是土匪抢的良家妇女,掳上山是供土匪“享用”的,但此女脾气暴烈,至死不从。即便是被捆绑下、打晕过去而受辱,也坚决反抗。
被送到猎户屯时,半裸的身上,几乎没有正常皮肤的颜色,浑身上下被打得青紫。
几个女同志,反复劝解,才使她安静下来,松开绑绳,这个女人拉开门就跑。刚跑出门,马上就摔倒了,因为她两条腿,都被打伤了。
把几个女同志急的,反复给她解释,一是她养好伤,随时可以走。二是现在就通知她家人,过来把她接回去。
这女人见抗联的人,真的不骗她,这几个女人也行动自由,不像被强迫的,又听说这是新建的移民屯,慢慢也安静了下来。
聊天中,一个女同志说漏了嘴,说猎户屯的人,不但打猎,也可以打土匪,打伍光头。
这个叫二妞的女子,立即要求留下来,说要找土匪报仇。
屯子里负责的是魏政委,年轻力壮、有军事指挥经验的王玉河,领着精干力量在山里活动。
魏政委接到报告,说二妞想留下来,思前想后,感得二妞不托底,不敢冒然留下,如果出现一个特务,那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了,这么好的根据地,立马葬送,绝不能冒这种险。
魏政委便说道:“二妞政治立场不明,她现在只是想着报仇,并没有无产阶级觉悟,暂时还不能留下。另外,她已经结婚,她夫家,她娘家会找到这里,到时候我们又说不清,还是先把她送回家吧,不管是她娘家,还是她夫家。”
这个抗联的女同志,找到二妞说:“开始,我们抓了土匪,是想换回我们被抢的东西,后来土匪把你送过来,村长见你可怜,就同意和土匪交换了。我们不能留下你,因为你已经有主了,你夫家、娘家找来,我们不好办,怕被说成拐骗良家妇女。”
二妞当时就怒了,“我找你们混蛋村长去,告诉他,俺家过年,猪都是我杀的,我什么活都能干,他肯定怕我在你村里,吃闲饭不干活。我知道你们村的地少,我可以自己去远地方草甸子,开一片地,养活我自己。”
战士见二妞理解错了,反复告诉二妞,村长不是这个意思,你是被绑上山的人,到时候来查户口时,我们不好跟警察交待。
二妞养了几日伤,魏政委怕时间一长,二妞看出屯子里不对劲,想赶紧把二妞送走。具体往哪送,还要找二妞商量。
二妞想都不想,开口说道:“去娘家大王家村。”
第二天一早,老魏套了辆大车,由车把式出身的老刘赶车,亲自送二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