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山道:“陶站长你们打对好了就行,我这里真不用。”
女人:“你和陶站长不一样,对你我们是真心的感谢!我们家、工厂在什么地方,你肯定都知道了,有空去做客。”说完,女人转身就走了出去。
赵启山苦笑一下,他知道陶站长的话,是想带上他,让赵启山也沾些雨露,陶站长吃肉,也让赵启山喝到油汤。
此时,陶站长正在生气呢,这两天送金条的人太多,刚才又送过来十根“大黄鱼”,可能刚才自己手重了一点,办公桌放金条、金元宝的抽屉,底被压塌了。
“是谁买的办公家具?中看不中用!”陶站长想,不知经手人,得了多少好处。
这些沉甸甸的金条,还需要自己亲自动手,一点点往别的抽屉挪,要分两个抽屉装。
现在家里,已经放了不少珠宝首饰,自己女人管理那些东西,已经有些担心了,生怕家里进贼。目前还处于乱世,如果天下太平,这些东西,是不是可以像许多国家一样,存入银行保险箱?
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天下太平,没有血雨腥风,他也没有敛财的机会。
孙福生威胁赵启山后,一段时间并没有动静,但赵启山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1946年6月,国民党20多万大军,向共产党中原解放区,发动大规模进攻,全面内战由此爆发。中国人民祈盼的和平,至此彻底破灭了。
赵启山桌上,摊着一张东北地图,他眼睛盯着一个点,那是四平,国民党的军队,正与民主联军在那里激战,从国民党的战报来看,我们的部队要支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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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平如果丢了,通往长春的路就打开了。
“哐、哐、哐”,重重地敲门声,从来没有人用这种力度,敲过赵启山办公室的门。
不等赵启山说请进,门就被推开了,孙福生大摇大摆走了进来,“赵-副-站-长,请你到站长那去一趟,”孙福生阴阳怪气地说道:
“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称呼你职务。”
赵启山用眼睛盯着孙福生,早上听说南京来人,进了站长办公室,现在看孙福生的架势,应该是来调查自己的。拖了这么长时间才来,可见孙福生揭发材料,没有一点点力度。
赵启山想错了,孙福生向上汇报材料,不是一份,而是三份。
第一份材料,只说赵启山亲共,在东北与抗联合作,包括袭击机场,击毙张银龄,还有袭击庆祝汪伪成立大会等等现象。没有引起上面的重视,也可能是正好赶上戴笠坠机,上面都想着“大事”,没有人关心这鸡毛蒜皮的小事。
第二份材料,孙福生又增加了不少内容,拉长了时间线,从山东开始,一直到抗战结束,赵启山保护嘉美。加进了孙福生的推理判断,明确怀疑赵启山是共产党。
第三份材料,孙福生对第二份材料的细节,进行了补充,又充实了些内容。主要目的,还是对上面进行催促,怕像第一份材料那样,发出没人理,石沉大海。
总部派来了三个人,两个军队老人,一个从中统那边,新转到军统的人。档案说这人,长期潜伏在汪伪特务机关,最后还负了重伤。
军统、中统都是特务机构,说有些事情互不了解也属正常,但如果一个人,还是一个有名的人,不知道他的底细,那就有点自欺欺人了。而事情就是如此,军统许多人都传说,这个人的确投敌了,后来被俘虏,但家里有人,能与最高层,与蒋、宋家族说上话,最高层给了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篡改他的履历,投敌变成了奉命打入汪伪政权,进入了汪伪政保局,任武汉局副局长。
这人就是张新白,瘸了一条腿。
那天被陈副队长打了几枪,张新白两腿都中弹了,由于右腿膝盖中弹,无法恢复,只能拄拐走路。
张新白在中统无法待下去,履历可以篡改,但人心不可篡改,人们鄙视的眼神不可篡改,张新白便来到了军统。
赵启山推门进了陶站长办公室,扫视屋里的人,首先发现了张新白。
“赵副站长,别来无恙啊?”
“张新白,怎么是你?”
“当然是我,这有什么奇怪。”
“你怎么没有受到惩处,还逍遥法外?”
“因为当时我和你一样,奉命进入敌人内部。”
“看来今天是冤家路窄啊!张新白呀张新白,人如其名,这你都能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