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桑回答：“应该在山口人手上。因为敌人大部队来之后，山口要向寨里发信号。另外，山口我去通知吧，那地方我熟悉，有一条采药人走的小路，一般人都不会知道。”

梅朵卓玛说道：“我进寨子里，通知妹妹。”

玉石嘱咐梅朵卓玛：“从东侧进寨，应该没有官兵，但要小心寨子里的人，把你当官兵，开枪误伤你，天这么黑，他们认不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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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朵卓玛道：“我和寨子的人，有联系方法，他们自然知道是我。”

巴桑马上说道：“你唱歌肯定不行，官兵能听到，不来捉你，也可能向你开枪。”

梅朵卓玛调皮地说道：“我学牦牛叫，骗不了牧民，骗官兵不成问题。”

玉石道：“安全就好，寨子里先点火，山口发行动命令，我在原地，从中策应。如果这边的官兵有行动，我想法拖住他们。如果条件允许，我就救被俘的人；如果这里的官兵不动，我袭扰一下他们，然后就去接应你们。”

天将拂晓，玉石看到，远处天空中，升起两发红色信号弹，寨里的火应该已经点着了，玉石地势较凹，看不到火堆，但看到那片天是红色的。

接下来，那片区域响起了枪声。

玉石知道，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拖不住营地里官军的。

但那边打了挺长时间，这边还没动静。玉石想给这边打几枪，然后绕过去，接应山口的巴桑他们。

还没等玉石行动，官军的营中响起了哨声，这是要集合队伍。

玉石准备先看看，再考虑怎么行动。

这时，只见营地的政府军，匆匆忙忙地集合后，并不是去支援山口方向，而是喊叫要进攻，想偷摸奔袭梅朵卓玛的大寨子。

政府军是想围魏救赵，还是要乘虚而入？玉石知道，不管是央金旺姆，还是她身边的人，都不会抽走绝大多数力量，但能留下多少，能否挡住政府军这一拨进攻，玉石心里没底。

玉石准备冒险闯一下，趁乱也是一个机会。

玉石已经潜入军营中，悄悄地接近一个站岗的士兵，趁他回头看士兵集合的一刹那，玉石突然跃起，锋利的藏刀，在这家伙脖子上一抹，这家伙没吭一声，便被玉石放倒了。

这时候玉石动作稍走样，或者这时集合的士兵、军官，有一个看到玉石，那玉石恐插翅难逃。

玉石趴在地上，把这家伙尸体，拖到土坎后面，换上这家伙的衣服。

这时就听一个中尉问道：“营长，用不用让被抓的民团，走在我们前面？”

张营长瞪眼说道：“你真笨，我们这是先偷袭，偷袭不成才强攻，把被俘的民团放前面，他们不主动报信才怪呢。再说，这五更半夜，天还没亮，对面也看不出谁走在前面，给你乱打一气，起不到震慑他们的作用。”

“营长，据这些俘虏交待，那个女土司没在寨里，这次抓不到她，没有眼福了。”

“女土司不在，但她妹妹还在，就是她妹妹和我们对阵，抓到她妹妹，营长先尝一尝鲜，然后给兄弟们展示一下，行不行，营长？”

张营长道：“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白天刚刚发生的事，伤还没有结痂，你们的疼就忘了。女土司的妹妹，是好对付的吗？白天趁我们立足末稳，打我们半渡而击，亏兄弟们英勇顽强，没有乱了阵脚，还算没把面子丢尽。现在，这个女流之辈，对我们一连又两面夹击，她懂得集中优势兵力，各各击破。兄弟们，打起精神，今天就拿下这个寨子，团长把弟兄们的赏金，早就准备好了。出发！”

玉石穿上政府军的衣服，虽然不合身，但天黑，其他人也注意不到。刚刚一阵折腾，哨位明显稀疏了。

玉石走向那个原有两层警卫的帐篷，现在帐篷警卫撤了一层，外面只看见三个人，帐篷里面应该还有警卫。

一个警卫看到玉石，“谁，干什么的？”

“是我！”玉石不敢多说话，因为说话的口音不对，只能模仿当地人的口音，说最简单的词。

“王班长呀，南腔北调的，咦，你怎么没跟着去进攻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