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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夜晚。

程尤鸢睁开眼睛。

她，全都想起来了。

院长妈妈说她住院的那件事，以及住院期间发生的事情，还有周聿淮……所有的一切，她全部都想起来了。

付冬楠陪在她身边，看到她醒后连忙按铃喊医生过来。

经检查过后，医生说没有什么问题，赶来的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程尤鸢笑着安抚了他们一会儿，随后等大部分人离开为了让她好好休息，她才朝付冬楠道：“妈，我有些事情想跟周老师单独聊聊。”

付冬楠闻言愣了一下，看了看她又转头看了眼周聿淮，过了几秒点头应了，出去时还给两人带上了门。

得知程尤鸢醒后，周聿淮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前两天他都陪在她身边，也就是这天付冬楠看不下去直劝他回去休息会再过来。

他同意了，但是也没回去休息，而且去了离医院最近的公寓洗漱一番，以免等她醒了看见自己是这副样子。

小主，

可没想到他刚走没多久她就醒了，想都没想立马掉头回来。

男人走上前几步，在她旁边停下握住她的书，神情举动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渴不渴？还要喝水吗？”

程尤鸢不说话，就这么直直地凝视着他。

慢慢的，眼眶泛红。

周聿淮见状顿时就慌了，下意识就想要按铃，“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就在他即将按铃的前一秒，他听见床上的少女轻声开口：

“你来这里多久了？”

闻言，男人动作一僵。

抬眼对上她视线，“什么……多久？我刚刚一直都在。”

程尤鸢忽地扯了下唇角，与此同时眼眶里的泪终是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你还想不告诉我吗？你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轰”的一声。

周聿淮身体彻底顿在原地，浑身僵硬。

半晌，他才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不敢看她，嗓音沙哑又晦涩：“你……想起来了？”

程尤鸢一边笑一边哭，反问他：“如果我一直想不起来，你是不是就一直不打算告诉我？”

昏迷的这段时间内，她终于知道，原来她存在的那个世界到底是什么了。

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平行世界，而是一个割接的本不应该存在的小时空。

这听起来很匪夷所思，但是确实是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

她误以为的穿越实际上是回到本身所属于的世界，而那一个世界，其实都是一场虚幻的梦，一场空。

住院的那几个月，她其实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但梦醒后，她却混淆了梦境和现实。

也不知，本只存在于梦境中的人，为何会出现在她面前。

听到程尤鸢的话，周聿淮缓缓垂下眼，垂在身侧的指骨捏的发白。

他慢慢道，一字一句说的清楚又痛苦：

“我想过的，我想过告诉你的，可是……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知道这才是你原本的生活，忘了我，重新生活其实也挺好的。”

程尤鸢抓紧被子，哽咽着说：“所以，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假如我不再喜欢你，喜欢上别人，跟别人结婚，你也觉得挺好的，是吗？”

周聿淮不说话了。

这种可能他也是想过的，但仅仅局限于见到她之前，那时想着她平安幸福就好了，其余的，他都可以承受。

但，一见到她，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

想她，想抱她，想吻她，想将她如往常那样深深地融/入自己怀抱永不分离。

数个日夜，他想她想的早就疯了。

一时间，房间内安静的仿若悄无声息。

程尤鸢收住眼泪，问他：“我……车祸死后，你是如何到这里来的？”

她是回到原本的世界，那他呢？他如何会来这里？

“我自/杀了。

大概是老天可怜我，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再次来到你身边。”

男人表面说的云淡风轻，冲她安抚一笑，但背后口袋里的手掌却紧握成拳。

听见前面一句话，程尤鸢再次泣不成声，“那么痛啊……你怎么……”

后面的，她说不下去了。

两人彼此之间都清楚双方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