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俏摇头,把头上和脸上的湿布取下来。
看着她完完整整的,连那张小脸,都一如既往的干净,清透,林天越这才把人放下来。
可内心受到的震动却不小。
他嘱咐刘婶和她老伴儿刘叔,让他们先带张俏和孩子去医院检查检查,随后,他便跟大家一起加入灭火的队伍。
天都快亮了,火才扑灭。
院子里一片焦黑,房子只剩下个空架子,一个家几乎烧了个干净。
邻居们筋疲力尽,满脸黑灰,却还是忍不住朝一直沉默的林天越投去同情的目光。
还有人劝他。
“天越啊,你别上火。这火这么大,最庆幸的是,人都没事。人在,家就在。”
“是啊,要是烧的是厂房,那可就损失更大了。”
“呸呸呸,你可别乱说了!”
“可这火着的也太邪乎了,是怎么烧起来的呢,也太奇怪了。”
“天越,你好好想想,会不会是你得罪了什么人?”
“最近你忙着开厂,你媳妇儿忙着开店,家里人来人往不断,得好好想想,这事太蹊跷!”
“还不是眼红人家!”
林天越坐在院子里,一言不发,沉眸看着眼前的狼藉,说不受打击,不难过是假的。
可更多的是后怕。
今天才下火车,他连夜搭了辆车,赶回来。
现在看来,幸好他赶回来了。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一想到如果他晚到一会儿,会出现的可能性,冷意便顺着脊梁骨往上窜。
太惊险了。
想他林天越十五六岁就出来流浪,没有家人,他便捡回三个孩子当家人。
他们聪明懂事,知道感恩,养他们固然要花精力,花钱,可一声声爸爸,也让他多了几分归宿感。
后来,娶的媳妇儿多少让他糟心,可想着,她肚子里有他的孩子,总还能忍。
对于没有家的人,没有人能体会,有家可回,对林天越来说,是一个多么窝心的词语。
再后来,张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