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分得仓促,五弟既然回了,我们便重新分一下吧。”江海摆出老大的气派,朝身旁丫鬟递眼色。
丫鬟很快便向屏风另一头的王氏传了话,王氏悄声耳语几句,丫鬟便离开了。
江河也赞同地点下头:“确实,姚娘这几家铺子就该重新划分给你,我是没脸强留的。快,去我屋头将银票账册那些东西拿来。”
他刻意咬重了“银票”二字。
有他们带头,之前参与分家获利的几房庶出也开始唤下人回家取东西。
一时吵吵嚷嚷的,乌烟瘴气。
江源看他们如此,心头突突跳。
他哪里看不出来,他们这分明是事先就商量好的,只不过江源心底还是残存着一丝希冀,兴许他们真是觉得占了便宜,想把铺子还给他。
人性素来经不起考验,有几个能罔顾自己和血亲的生死,为旁人奔走的?换做是他,首要之事也是保全独女。所以下狱后他们的表现,不必再放心上。
百思千想,江源自个先把自个劝宽了心。
江河见江源没动静,提醒道:“五弟不叫人回去拿账册等物?”
江源回神:“不必,皎皎都带着了。”
江河疑惑地看向江海,五房这是早有准备?
江海却心道正好,免得五房拖延耍赖。
众人吃得七八分饱,便迫不及待撤了席面,一众人重新将资产摆在台面上分配。
江源最是关注姚娘生前置办的铺子,这几家铺子之前都是他亲自打理,可谓是日进斗金。可不到一个月的工夫,大房二房的账面便出了大问题,现如今都扭盈为亏。
事关分家,各家主母也都在旁协助算账查阅。
王氏第一个皱了眉:“五弟这账目有问题,我照你此前的账册粗粗一核算,五房分去的银两可少了一笔大数目。”
鲜福楼的宾客多是达官显贵,都是豪掷千金的主儿,每个月的流水账都叫人咋舌,利润更是可观。更别说佳人绣庄那几个铺子了,可这几家铺面的利润竟是分毫未体现在五房的账目上。
她又掰着指头,将江青姚花房里那些名贵的花儿、闺房里那些数不清的头面首饰都算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