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如此不解风情的吗?
虞柔从未如此丢过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做出可怜兮兮的姿态朝张德全行了个礼,带着哭腔道:“柔娘多谢公公相救,我之前只是、只是吓到了。”
她生得幼态,两颊肉乎乎的,清澈的杏眼如山间浅溪,一眼便能看到底。
一哽咽,便像极了一个做错事却不知所措的孩子。
原本还对她颇有苛责的妇人们都开始同情她了:“还是个孩子,吓得不轻啊。”
妇人们反过来安慰起她来。
张德全第一次如此水深火热,救了个人倒是反而像他做错了事,害得人家险些失了名节,可若是不救,她又会摔下去,他定然也要被人指指点点。
萧开胤站在原地,不耐烦地看着这一切:“虞府家规如此松散吗?”
他这道不和谐的声音,很快引起众女眷的不满,年轻点的小娘子看到他容颜俊朗,矜贵清冷,都娇羞地低了头,红着脸偷看。
虞柔听到萧开胤的话,神色微变。
“虞府嫡女上山,怎得不差人提前清道,竟任由一个小女娘带着个丫鬟满山乱跑?”那不屑的语气,颇有一种“如此情形你不出事,谁出事”的意味。
妇人们惊讶极了:“竟然是虞尚书家的嫡女?尚书大人家的女儿如此放任的吗?出行竟然如此随便。”
“可不是,我家闺女虽小门小户,却也不会随意乱跑的。”
“适才走在她身后的可是那位郎君,她莫不是故意……啧啧!”
三姑六婆的嘴,搬弄是非的鬼。
虞柔今日确实刻意没有安排人清场,刻意只带了花迎这一个最为机灵的丫鬟,为的便是瞅准时机摔进萧开胤怀里。
她们这一路故意走得很慢,好不容易等到了萧开胤,结果却变成这个样子!
她急得直掉眼泪,哽咽道:“祖母昨日忽然重病,家中父母都在跟前尽孝,我一无是处便想着来秋蝉寺给祖母祈福,因是临时起意,也不愿给侍疾的母亲添麻烦,便不懂事地自己赶了来……呜呜呜,都怪我不懂事,给虞府抹了黑。万望众位婶子姊妹说叨说叨我便好,莫要将话传到虞府,祖母最是宠我,若是听到这些言语,病会加重的……”
虞柔说得情真意切,一番哭诉下很快把风向扭转过来。
大荆朝一直倡导以孝治家,虞柔今日的行为冠上一个“孝”字,哪里还有人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