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她昨晚有那么一瞬的不适，还趔趄了几步，想是吃得不多，影响甚微。

其实她昨晚是故意没有当着兰秀的面叮嘱那句话的：以后她带来的糕点，你们一口都不许尝。

兰秀大大咧咧，偶尔会在她认为的小事情上阳奉阴违。江青姚料定她会偷吃鲜花酥饼，想着若是虞柔第一次送来的酥饼便有问题，肯定不会致命，正好叫兰秀长个记性。

如此，日后把虞柔做的吃食送到兰秀嘴边，她定然也不会再张嘴，这样比日日叮嘱来得奏效。

不过江青姚没料到，鲜花酥饼竟然没问题，和荔枝膏一起吃下去才会出事。

怎得又是相克？

前世害死兰秀的，到底是白月华还是虞柔？

“院子里什么味儿啊？不是谁染了疫病吧？”方妩一进院子便看到吴嬷嬷在指挥丫鬟们四处熏蒸，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吴嬷嬷严词厉色道：“姨娘慎言，小心祸从口出。”

方妩撇撇嘴，有些失望：“不是就不是嘛，瞎矫情什么？”

她是和白月华一起来请安的，方妩没头没脑往里去时，白月华不动声色地嗅了嗅那些药草的气味，似是苍术、艾草等物。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前面的方妩，轻蔑地摇摇头。

方妩一进屋子就被江青姚单独请去了耳房，方妩一脸莫名，直到看见兰秀，她才吓得捂嘴惊呼：“你、你是何方鬼怪！”

“我想问问方姨娘，我是如何得罪了你，你竟然想置我于死地？喝了你送来的凉水荔枝膏，兰秀便成了这个鬼样子！”江青姚正言厉色，幽深的眼神看得方妩不寒而栗。

方妩吓得腿软，更多的却是茫然：“怎、怎么可能，我昨日不也喝了吗？”

“啪！”

江青姚拿起手边的白瓷茶盏，往方妩跟前一砸：“还敢狡辩！将你为何忽然送荔枝膏过来，仔细讲清楚！”

方妩直接吓跪了，跪完觉得没面子想爬起来，但抬头看到江青姚的脸色，还是老老实实地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