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田富尴尬地摆摆手:“不、不是……”
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王妃和王爷伉俪情深,抗旨不尊是大罪,王妃定然不能干看着王爷做傻事……”曹田富这次无法自圆其说。
自是伉俪情深,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督促瑞王纳侧妃呢?王爷这回的“傻事”,换做任何一个女娘都会感动涕泪。
萧开胤听出江青姚没有强迫他的意思,腰杆抬得都比之前高了:“张德全,送客!”
曹田富这回真哭了,红着眼眶离开的。
他原本还想提醒两句狠话,譬如抗旨是杀头的大罪,可想起瑞王妃有免死铁券,还是他亲手奉上的,便没再说那蠢话。
停云院里,江青姚望着曹田富的背影若有所思:“父皇这回怕是真要动怒了,王爷……嗯?”
江青姚回头一看,萧开胤眼里竟然闪烁着粼粼泪光,一大滴泪珠从他眼底倏然划过,恰好被江青姚捕捉到。
他竟然哭了?
边城生死难料时,他没哭;重伤难忍时,他没哭;听说他此前头疾发作,痛不欲生,也未曾掉过一滴泪。今日这是怎么了?
萧开胤眼睛酸涩,任由泪水不受控地掉落:“皎皎,你没逼我和亲,我很开心。”
这是不是表示,他们之间的鸿沟,被他填补了一小块?
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江青姚眼神微闪:“陛下都逼不了王爷,我何德何能?”
曹田富找到她时,她确实想假装大义来逼迫他的,可想想他刚还了她一命,她忽然有些张不了这个口。
倭奴国的人有多残忍,她是亲眼见识过的。
彼时为了祸乱我方人心,倭奴国的人在城下一个个砍杀大荆朝百姓的头颅,扬言想救家人者,只需抢一样萧家军的兵器!于是便真有急眼的和萧家军干起架来。
萧家军既要抗敌,又要防着城中百姓抢夺兵器,简直腹背受敌。
城中百姓甚至真有偷了兵器的,悄悄溜出城时被守株待兔的倭奴人趁机悄悄潜入城内,捉走了江源。至于拿着兵器去换人的那人,再没回城,倭奴人翌日喊话说的是已经放他和他家人归家,最后是那人的邻居发现那人的老母还在倭奴人手里,倭奴的攻心计这才破解。
她后来才得知,喊话之人是萧开胤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