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柔还被关在湖泊中心的舣舟阁，平日里鸟窝一般乱糟糟的头发，今日梳理得颇为光顺，衫裙也整整齐齐，不似往日皱巴。

她柔眉顺目地拿捏着许久不曾注意的姿态，朝萧开胤福 了个礼：“王爷，妾身这厢有礼了。”

萧开胤素来以猫捉耗子的眼神打量她，今日多了一抹狐疑。

“王爷将我禁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想了这许多年都不明白为什么。”

“我一直以为你不爱姐姐，不爱才会将她禁足在藏拙阁等死，不爱才会在府里养一个又一个娇妾。之所以罚我，左不过是因为你被陛下申饬了迁怒于我。”

小主，

“直到今日我才想明白，原来你爱她呀，可哪有你这样爱人的呢？”

虞柔开心地咯咯直笑：“你爱她，这可太好了！她死得那么惨，便是做鬼也不会原谅你的，她的死会折磨你一辈子吧？”

“姐姐让你所求皆不得？所行皆坎坷？啧啧啧，姐姐曾经那么爱你，明知道你一心为了大荆，还这么咒你，当真是精彩。”

“王爷爱一个人就是日日折磨她，禁足她，慢慢榨干她的命吗？我是跟你学的。我像你爱姐姐一样爱她的呢。”

“王爷，我也想给你送祝福，我祝你来生爱而不得，亲手送心爱之人嫁作他人妇……唔……”

一直冷硬如石的萧开胤终于听不下去她这些刺耳的话，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子，不费吹灰之力地拧断。

他松开手，那个适才还伶牙俐齿的人儿若断了线的风筝急急坠地。

只是她的嘴角，却噙着诡异的微笑。

“怪道今日拾掇了一下，原是想死了。”萧开胤冷漠无情的目光从她整洁的发髻上扫过，嗤笑一声……

萧开胤从睡梦中挣扎醒来时，外面乌云密布，正轰隆隆地震着雷。

他想起虞柔临死前的话，顿时从头凉到脚：“什么日子了？秋闱结束了吗？”

闫夺从屋外推门而入：“明日结束。”

“主考官是谁，我要见他。”

爱而不得，亲手送心爱之人嫁作他人妇？

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