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契书不到，变故就有可能发生，于是她试探问道：“不知道您的胭脂铺子开在哪里？秦晴左右无事，这就可以过去。”

“还没开。”

“啊？”秦晴表情空白，脑子也空白：“您说什么？”

路禾摊摊手：“你应该已经打听过我，对我有了一个非常全面的了解。”

“那就应该知道，我去年才来祁京，在祁京哪来的铺子？”

秦晴：“……”

秦晴彻底懵了，这些天她确实仔仔细细的打听了路禾。

正是因为打听了，所以才彻底下定决心的。

路禾在老家也是行商的，产业也许和祁京大商户没法比，但是手上的银子，在祁京购置一个现成的铺子应也不难。

再退一步说，路禾一来来祁京，便住进文府。一住就是几月，还未曾传出任何龃龉，可见她和文府主家关系密切。

路禾就是自己置办不出来一个胭脂铺子，文家也会出面帮忙给置办。

所以她以为，路禾手里至少是有一个成品的胭脂铺子的。

可能因为自己不善经营，又可能因为铺子生意不好，这才找上她。

可她听到了什么？

铺子还没开？

路禾扫了眼不可置信的秦晴，诚恳道：“原就是用了你的胭脂，才忽然想开个胭脂铺子。”

“若你不应，这铺子我便准备另做他用。”

“契书现在没签，口头说的，也不必当真，你若觉得上当受骗了，这事就当没谈过。”

“你若还想给我做事，铺子地址给你，你来筹备，把它给我开起来。”

“你有没有经营的能力，是不是那块料，全看这铺子能不能开起来了。”

“若你连一个胭脂铺子都筹备不出来，倒不如在我的铺子里，只当个做胭脂的师傅。工钱保证让你满意，也让你和你的女儿，衣食无忧。”

若是普通的用人，路禾也没这么高的要求。

缺算账的，就找个账房先生。

缺管事儿的，就找个八面玲珑的慢慢用着就是。

不要求他们能力多出众，只要踏实本分的干活就行。

可是秦晴却偏偏要搞的这么麻烦，要当她的主事，独当万万面，要她用她，又要她信她。

那当然就只能严格一点了。

“有问题吗？”

秦晴脸色很微妙，变换来去，最后抿了抿唇摇头：“没问题。”

路禾收回视线，对一旁的小凉道：“小凉，给她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