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阁城董家宅院。
堂屋内。
董畯有些高兴,又有些害怕:
“什么,真的输了,那阿虎又赢了!”
“巨和,消息属实?”
“禀家主,属实,是亭部邮人传来的消息。驿传正往南传递!”
“巨和,这次阿虎又赢了多少?”
“禀家主,四亿二千五百万钱!”
“不行,这会要了灵丘赵氏的命。身为赵家臣仆,怎么能逼主至此!”
想到这,董畯不禁老泪纵横。
“巨和,通知下去,回头若有赵家来人,不管多晚,我在干什么,都要让我知道!”
“唯!”
董家后宅东院。
董富一脸谄媚:
“阿母,那竖子这次又赢了,整整四亿二千五百万钱呀!”
“阿母,自从那竖子抓蝗虫被邮双撞伤昏死,醒来以后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阿母,会不会是那竖子着了魔、中了邪呢?”
他别有用心地向母亲小赵氏抱怨着。
嘴巴说的话没个轻重。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尤其是在这还无法解释很多的年代里。
小赵氏觉得有必要让婆婆大赵氏知道。
“听从嘉牙亭农庄来取新犁的人说,最近有两名仙师出常山关北上。”
“我也听说了。他们手持九节杖为符祝,让生病的人叩头思过,再给符水喝下,很多人病一下子就好了。”
后宅有奴婢窃窃私语。
小赵氏听了,紧了紧脚步,赶着去拜见婆婆。
虽说两人都姓赵,只是同族,并不是一家人。
董畯也怕后宅生乱。
“子妇,有何事?”
大赵氏问。
“君姑明鉴,媳是为灵丘董氏千秋长乐而来。”
“有何说法?”
“咱灵丘董氏,如今怕是出了个妖孽!”
“大胆,莫要口出恶言。”
“君姑,是真的!”
“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小赵氏把儿子董富的话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尤其突出这次赌博。
凭什么一个八岁的小儿竟然比大家都要厉害。
而且出巨资下注。
这个跟前世连着几个五,或买了刚刚好的注数,把奖池清空,而且还不用交税,是一样一样的。
如果董先在,他也会觉得自己就是妖孽的。
他还有一个冰鉴之眼没让人知道呢!
那更是说不清道不明。
再加上自己重生。
解释不通的。
真的解释不通。
但小说中就是这么发生了。
就如同有一种力量在控制一样。
一种神秘的力量。
既是读者的力量,也是作者的力量。
在赵勾的建议下,赵重召来董畯。
这次就没摆主君的谱,而是以晚辈自居,极为尊重。
这让董畯十分不适应。
要知道主君再小,也是主君。
君臣之礼也是摆在那里的。
两人经过商议,打算让董先少算一点。
而且还不能让外界知道。
毕竟赵氏大张旗鼓宣扬赌券,如今输不起,不想付钱,这说不过去吧!
小主,
而那头,在小赵氏的劝说下。
大赵氏也同意请北上的太平仙师过来看一看。
如果真是妖孽,那可要尽早除去,免得影响族人。
董先还沉浸在对叔父董武的担心之中。
他特别把董绍、董奇接到自己的小院。
每天跟着自己一起跑步、锻炼。
当然了,目标不是想让他们跟自己去实践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而是他心想,要是叔父真出了什么事。
自己要替叔父照顾这两个弟弟。
至少也要陪他们渡过悲伤时间。
通过流流汗,既能强身健体,又能疏解心情!
身为穿越者、重生者,明知道会发生的事,却阻止不了。
阻止不了也就算了,竟然捞不出一个人。
如果一切都改变不了!
那么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不是说好的蝴蝶翅膀一振,就会引起飓风吗?
我都重生那么久了,也改变了那么多。
但为什么连喜欢我的叔父也救不了呢?
担心归担心,赌债还是要讨的。
董畯来了,随行的还有董建。
“王父,阿翁,怎么来了?”
“阿虎,我和你阿翁不能来么?”
“不是的,王父,只是你们这么忙,尤其是阿翁,矿上的事务多,怕耽误事!”
“阿虎,王父今日来是想跟你谈谈赵家主的赌债。”
“王父,赌券在那里。欠债还钱就是了,有什么好谈的。”
“阿虎,话不能这么说呀?做人不能忘本。昔日……”
经过一番忆苦思甜,无非就是要少收钱呗!
董先腹诽。
“王父,不知赵家主打算如何还?”
“或者说,要如何收这债,才能全了赵董君臣之义?”
董先不想弯弯绕绕。
董畯看了看董建。
董建微微点了点头,亲切说:
“虎儿,你看这样行不?”
董建按照之前董畯交代的:
“第一,除赌金原数奉还外,另加赌金四倍作为赔偿。”
按这样算,董先可以多一千万,董建多二千万,百工堂多四百万。
但赵重仅仅只赔了三千四百万钱,离伤筋动骨差远了,以后还有资本继续为难他。
况且离赔五十倍也差得太远了。
董先摇了摇头,表示不够。
“第二,赵氏门头农庄,那里划五十顷良田到你的名下。”
董建口中的赵氏门头农庄,就在诏阁城东南角。
西与董氏的南北水路农庄相邻。
整个农庄也就一百多顷。
一下就拿出五十顷,那可是五千亩呀,占了一半。
良田一亩万钱,尤其是门头庄那,熟田,可种两季稻。
这个可真是赵重心头肉。
但这也只能抵五千万钱,两项相加连一亿钱都不到。
董先还是摇了摇头。
董畯见势不对,这样下去就没底牌了,于是插嘴道:
“阿虎,得饶人处且饶人。”
“即使你按五十倍追债,那也无法将赵氏抹去。”
“赵氏经营数百年,自有底蕴在。”
“日后还在一个城内,抬头不见低头见,明着不行,暗着你也防不了。”
“况且灵丘赵氏还背靠代郡赵世家呢。”
简单来说就是,好啦,见好就收得了。
董先想了想,也是。
于是说:
“王父,阿翁,我那天听赵谨说,他们赵家赌坊,一年的流水就跟我们一样多了。”
“如果再把赵家赌坊算上,连同那天主持赌局的局头。”
“另外门头农庄的五十顷要与咱家相邻的田。东一块西一块的不要。”
“现在种在田里的粮食也要算在内。”
“马上要秋收了,这五千亩也能收个两三千石。虽说钱不多,但蚊子肉再小也是肉!”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