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董先坚持不肯。
称自己要与自己的部曲在一起。
住毡帐即可。
还说出征期间,他要做到五同。
即要与麾下部曲,同吃、同住、同劳动、同操练、同娱乐。
沮授提起武器、甲胄的事。
董先自然赞成。
这种管制刀具,朝廷标配。
人家配发跟自己私自打造是两回事。
岂不闻搜出甲胄,便被以谋反论处!
周亚夫殷鉴不远。
皮衣与皮甲是两个概念。
一个有经过鞣制,一个没经过鞣制。
纯粹风干晾干的皮革,你去试试。
普通轻型配剑根本砍不破。
于是接下来,沮授让人开武库。
为董先五百部曲和一千五百游侠配刀兵甲胄。
一面城墙五百人。
抓阄抽。
董先抓到的是负责东城门。
于是他二话不说,自己亲自上城值守。
尤其是让益、枝、成、武跟随自己。
把自己的毡帐也搬上城墙。
两丈宽的城墙,足够他睡。
然后他让剩余的人,轮班。
每次上来两个排。
其余的人继续抓紧训练。
带领游侠的关羽、高顺、典韦也有样学样。
一时之间,场面沸腾。
众人听到鲜卑已经来了。
现在正在隔壁高柳。
一个个严阵以待。
不敢大意。
加上开平城武库,分发武器。
这下更是营造出紧张的战前气氛。
游侠一时间也不敢乱来。
还有已经分好了责任区。
也不好乱跑了。
城内的治安也慢慢变好。
开始也有人送粮食送水。
第一天,鲜卑没来。
大家精神抖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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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鲜卑没来。
大家仍不敢放松。
第三天,鲜卑没来。
沮授提醒大家,不要轻视。
第四天,鲜卑没来。
几天前就说到了高柳。
而平城就在高柳隔壁。
根本不用四天路程。
看来不会来平城了。
于是,大家开始渐渐放松。
度辽营别部司马丁原,他就没有露面。
他根本不想来。
但他不得不来。
一来他收到了上司张恺的信。
二来他的责任区在雁门关外。
要与雁门关形成犄角之势。
但他不想被困在平城内。
八百并州狼骑在城里待着也没啥用。
于是提出要出城察看。
第五天,丁原带着人马走了,鲜卑还是没来。
城内的人看到丁原走了。
于是纷纷怀疑。
第六天,大家还是没有看见鲜卑。
顿时更加肯定,今年鲜卑不会来了。
于是有人岗哨上睡觉。
有人离岗,有人在岗哨上玩耍嬉笑。
沮授又叫不动他们。
只能让县卒加强守备,不能放松。
鲜卑和连不是不想来,他也没闲着。
只是他要先把檀石槐交代的任务完成了。
一连十天。
他带着三千人,绕着幽州代郡最西的五个县。
一路意气风发。
剿获数千牛羊马匹,铜铁器具,还有数百部落黔首奴婢。
此刻他们正在白登山上休整。
“诸位,明天这里留守三百人,把守上山出入口,看押掠获。”
“其余二千七百人跟我到平城。”
“这次,要驱赶这数百黔首攻城。我看他们杀还是不杀?”
“我们安排人稍做伪装,混在里面,借机打开城门!然后一拥而入!”
“城破之时,让部落儿郎们尽兴两天。刚好留三天赶路出塞垣。”
“这次定要让那竖子,见识一下我鲜卑勇士的厉害!”
底下的人一片欢呼!
随后和连又来一句:
“那些我挑出来的母两脚羊也留在此地,回头送一只到我营帐。”
这让底下的人面面相觑。
话说这大人也太贪淫了吧。
明天又要攻城了,今天还不忘放纵。
第七天,清晨。
冬至三候。
平城已下过两场雪。
地上积雪甚厚。
东面城墙上的县卒冻得哆哆嗦嗦。
他是平城人,知道入冬以后鲜卑任何时候都会来。
没来之前,才是最害怕的。
来了以后,反倒就安全了。
加上明廷再三叮嘱。
尽管很冷。
但他仍然很精神。
太阳初升。
寒气直逼。
东北方向的白登山清晰可见。
不对,山下似乎有一条黑线在动。
在白色的山和白色的地间,黑线移动尤为明显。
他以为是自己太累了。
于是揉了揉眼睛。
再仔细一看。
真的是有人。
这个时候有人出现。
谁会这么早出现呢?
好像不是骑马来的!
要不要告诉明廷?
董先被尿憋醒。
掀开毡帐帘布。
刚好看到县卒在揉眼睛。
他以为县卒累了。
“这位县卒兄弟,不如到我帐中休息?”
“不了,小郎君,我是看到那里有一条黑线在移动,但不像骑马的鲜卑人!”
说完手指白登山方向。
董先听了,一下就清醒了。
他定睛一看,立刻高呼:
“鲜卑来袭,鲜卑来袭!”
然后也顾不上尿了。
直接把成和武从皮睡袋中拉起来。
让他们向各方通报。
县卒这时也明白了,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管他有没有。
如果没有敌袭,上报也没大错。
如果有敌袭,你没上报,就是大错!
于是也连忙通知带队伍长,让他向县寺示警。
率先赶来的是骑部曲排排长赵云和辰连副连长乐进。
随后是张阿雷、赵风、凌操、刘雄鸣等人。
“未乘马。但人数众多!”
“可能是逃亡的民众!”
“后面或许有鲜卑人驱赶!”
“他们或许想驱民要挟!”
你一言,我一语。
这时排教员周泰回来报告。
“东北二十五里,发现敌情!前有数百部落黔首,执粗陋武器,后有近三千鲜卑骑兵,向平城而来!”
这下证实了董先他们的想法。
董先咬牙切齿道:
“驱民攻城,这鲜卑人果然够狠!”
先锋部曲,向外放斥候。
这已经是规矩。
辰连有骑部曲排,因此辰连的斥候由骑手担任,可以多放十里地。
昨夜轮到周泰担任斥候。
南方人的他还未曾见过这等积雪。
于是还往外多走了十里。
原本六天没动静了。
想赏赏雪夜景色。
结果天一亮,就看到一群手拿简单武器的部落黔首,被全副武装的鲜卑骑兵集合起来。
并开始向着平城驱赶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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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周泰赶忙快马回来报告。
这下为董先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而鲜卑和连的驱民攻城。
是一种战场手段,极不人道。
一来通过杀民来刺激守兵。
达到既可降低守兵士气,又可影响守将判断的目的。
二来就是直接让民众攻城。
这样让自己人杀自己人,同样可以达到上述效果。
而且还能提振己方士气。
如果只是索要赎金,那后面不必跟那么多人,或者根本不需要出动。
只要安排一名使者前来通知即可。
遇到这种情况。
一般就是杀。
要么你让开,被后面押阵的敌人杀。
要么你攻城,被守城的自己人杀。
结局都是死,很残忍!
所以孙子兵法中有,将有五危,其中之一就是:
爱民,可烦也。
意思就是溺爱民众,就可能被敌烦扰,而陷于被动。
这同样是陷入杀四十九人保五十一人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