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也没有不满。
自己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比如,他让武去传信,让局头和阿三到平城来一趟。
赌坊局头,自然是为赌而来。
而赌正是在乱世中常见的行为。
有人因赌而有生机。
但有人因赌而而失去生机。
有人因赌而改变命运。
有人因赌则失去性命。
而阿三呢,自然是要问郿县为董卓打造的郿坞进展情况。
经过数年打造,应该是差不多了。
据巡察各地土楼工程的刑林汇报,说郿坞下藏有暗道,直达渭水。
可容纳百料小船直达。
并设有暗仓。
需要时,从暗道往上打开暗仓。
刨去最后一层掩饰的土层。
就可以到达郿坞最下一层的地窖。
此地窖与周围皆有暗门。
通过此地窖,便可神不知鬼不觉把所有地窖的东西搬走。
如果说董先给局头的事,是有关于中平六年的时局。
那么董先要给阿三的事,就不是那么光彩。
他想让阿三重操旧业,组建摸金营。
见不得光,所以只能秘密做。
董先不管。
郭嘉不顾。
但被盯着看的张宁就不满了。
她脸色微红,有些气恼。
于是借口烧温汤泡茶。
先行离开堂屋。
这时郭嘉才好像回过神来。
对董先说道:
“明廷,适才嘉行举失仪,多谢包涵!”
董先头也不抬回道:
“你可知此女来历?”
郭嘉有些不解,不是你的侍婢吗?
不然能是谁呢?
“明廷,此女莫非另有来历?”
要知道此时的大户人家,奴婢,侍婢,甚至小妾都是可以用来招待客人的。
所以郭嘉的意思很清楚,想让董先用张宁来招待自己。
董先淡淡地回答:
“奉孝,此女是太平道圣姑,张角之女!”
“什么?”
郭嘉大吃一惊。
如果说什么事最为触动自己。
那不得不说中平元年颍川的黄巾。
不管是成功与失败。
这群手执长兵的流民,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当时数万人在长社被火围攻。
惨叫之声不知给多少人带来噩梦。
而董先身边竟然是太平道圣姑。
当年张角在广宗去世。
太平道数十万人就此销声匿迹。
如今圣姑在此。
那这董先是何用意?
为何要让自己知道这隐秘之事?
郭嘉心中已经翻起波澜。
但他还得表现沉着。
他看着董先。
年纪与自己一般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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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元年之时,也才十五。
如何能想到,当时的董先已经在布局天下了。
成功收服太平道圣姑。
相当于收服了太平信徒。
到时只要振臂一挥。
那还不天下景从。
再加董氏集团遍布天下的商团商队商铺。
甚至在偏远郊外,易守难攻之处还有避难土楼坞堡。
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也就是从把土楼建在偏远地方开始。
这董先就有意要藏匿自己的实力。
而土楼的建设是在光和四年。
从光和四年,到现在中平六年。
他在等什么?
等待时机吗?
什么才是他心中的时机?
眼下还不算吗?
董先见郭嘉有些吃惊。
知道自己的话对郭嘉的冲击。
太平道圣姑,张角的女儿。
这两条,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冲击。
能得张角信任,交托家人。
这意味着董先与张角关系非比寻常。
但又未加入张角的黄巾起事。
说明董先非同凡响。
能在数十万人的太平道中保持独立。
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董先相信,光透露这两点,这郭嘉若有惊世之才,就能明白自己所谋不小。
要人有圣姑,要财有商团。
要守有不引人注意的土楼坞堡。
要攻有威震北境的先锋义从。
要粮南有珠崖儋州,北有东北粮仓。
要物流运输有四海四营。
二千料大船,可载万石,或载人三千。
已完成改造。
采用畜力螺旋桨配合风帆驱动。
外有铁甲包覆,上有三弓床弩和回回炮。
还有燃烧炸弹,遇水不灭。
现有海贼,无人可以撼动。
从南到北只需七八个月即可到达。
想到此处,董先嘴角上翘,略显骄傲。
他看着震惊中的郭嘉又说:
“奉孝,这天下离即将不稳。”
“你一路北上,想必经历许多。”
“不知你走的是何路?”
郭嘉收起之前的轻视之心。
他原本北上,意在试探。
这窥探自己之人,是何居心。
同时也查访民情。
评估各地情报。
原本以为,这董氏集团只是赚了些臭钱,附庸风雅,到处结识学子处士。
为董氏谋些儒士好感。
所以颇为轻视。
可如今听到圣姑张宁之事。
顿时知道所谋的乃是天下。
这跟自己只想寻一名主,以身辅佐的想法。
直是云泥之别。
于是郭嘉略显恭敬地回答:
“一路经冀州北上,到中山灵丘,董氏的发家之地察看过。”
“然后经直谷关到访过繁畤之战故址。”
“最后才到的平城。”
董先听了,笑着说:
“过了太行,无人能与我相提并论。”
“眼下我虽只是县令。”
“但不久之后,一切必有巨变!”
“不知奉孝信否?”
郭嘉听了,再次感到吃惊。
这人是怎么回事?
怎么敢这么狂妄?
这朝廷官职,又岂能说给就给?
你有实力不假。
但大汉十三州,动不动就能发动数千人的家族数不胜数。
说实话,就算你能发动太平信徒。
但时过境迁。
君不见这黄巾所起事之地,到处都被打压吗?
没有士族豪右支持。
光靠黔首之力,还是不成事的!
而这北境,也被你自己处理得服服贴贴了。
已经没有立军功的机会了。
你怎么升迁呢?
郭嘉面向董先问道:
“明廷为何敢断言,不久将会巨变?”
董先笑着说:
“奉孝,这国家迟迟不立储君,此为一也。”
“国家身体日渐衰弱,此为二也。”
“朝中党人复起,与宦者不合,此为三也。”
“若有变,必来自禁中朝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