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先听得出田畴在向自己举荐邢颙。
于是上前用双手握着邢颙的手,摇了几下。
然后放下手,说道:
“原来是德行堂堂邢子昂。”
“我曾在子泰的邮书中听说过你的事。”
“他说你重情轻利,严守礼仪,是北方少有的俊彦佳士。”
“今日能与你相见,这是上天在厚待我呀。”
“我麾下原先南方商团长,现在南部战区成员束显,也是河间人。”
“他是束州人,与鄚县只隔一条泒水。”
“还有有一名猛将,名叫张合,也是河间鄚人。”
“与子昂年纪相仿。到时可多多亲近。”
董先打了一张同乡牌。
他希望能用此留下邢颙。
地盘越大,需要的人越多。
尤其是田畴交的朋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能与田畴做朋友,一般不会有错。
但邢颙好像还有思考河间鄚县张氏,和束州束氏。
是否有张合和束显这两人。
一时有些失神,未能及时回应董先。
田畴在一旁有些着急。
人是自己带来的。
路上他已经向大家表露心意。
这趟来就是要投奔董先的。
你看连愿意到并州开辟右北平田氏新天地的族人也带来了。
这一行人出行,大家的目的虽不一样。
比如人家刘政受公孙度迫害要回家。
而太史慈是在给他当保镖送他回家。
可邢颙与田畴都是抱着一样的目的。
就是寻找明主,创建功业,找归宿。
可田畴认定的明主就在眼前,也示好了。
可这邢颙却无动于衷。
田畴不由用肘部碰了碰邢颙。
但很显然邢颙还想多看看。
在邢颙看来。
这个时候能装逼蒙混过关最好。
不然你让他怎么回应。
当场答应了,自己这关过不去。
对董先的了解仅限于田畴说的。
还有各地乐呵呵修音让人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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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并未亲眼见过。
若是不答应,一来驳了田畴面子。
二来万一觉得董先不错。
那要如何挽回呢?
历史上邢颙是观察了曹操和世间很久。
这才投了曹操的。
历史上他跟田畴说的那句话:
“黄巾起来二十馀年,海内鼎沸,百姓流离。”
“今闻曹公法令严。民厌乱矣,乱极则平。请以身先。”
意思是:
黄巾起事二十几年了,百姓流离失所。
现在听闻曹公法令严明。
而且民众已经厌倦乱世。
这乱到极点,天下就将被平定。
所以我将先行一步去投曹公了。
从这里便可知他是一个能独立思考的人。
相反的,也正是因为观察了很多,并思考了很久。
所以当司徒崔烈征辟时,他不就。
甚至还改了名字出去游学以此来躲避。
但他观察到曹公法令严,民厌乱,极乱则平时。
他立即抛下田畴,请以身先了。
从这里可见邢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但一旦决定下手,那便是势在必得。
董先见状,急忙用眼神阻止田畴。
他也知道,邢颙只是听田畴的话。
却没有与自己有过接触。
自然无法完全信任。
眼下不宜强迫邢颙表达。
给他时间,让他到处看看。
到时愿走愿留,董先都乐见尊重。
董先面向田畴:
“让子昂在灵丘多走走看看。”
“子泰可是半个主人,要多陪着。”
“不知这位壮士是何许人?”
田畴见董先给了台阶。
于是借机下了,答:
“这是前东莱郡奏曹史太史慈,表字子义,黄县人。”
董先听到太史慈之名,顿首精神一振,未等田畴介绍完,便高兴地插话:
“丈夫生世,当带七尺之剑,以升天子之阶。”
“子义兄,我等你很久了。”
“你离家后,你阿母一直在青州军管旅的照看中,每季一报,未曾怠慢!”
其他人听到董先这么说,感觉不对。
如果他们没记错,这是第一次见到董先。
但听这话,让人感觉董先已经认识太史慈很久了。
太史慈也是一头雾水。
但开篇的那句话,却让太史慈产生共鸣。
也提升了对董先的好感度。
董先见众人有些疑惑。
于是解释道:
“子泰应该知道,我麾下商队自光和三年便开始踏遍十三州部。”
“他们其中一项任务便是寻访各地能人异士。”
“这太史子义武艺高强,尤其善射,行事更是谨守信义。”
“为郡任事不惜得罪州部,人虽逃亡,义名却彰。”
“这样的人,我又怎么会放过呢?”
“当年知道子义兄为郡吏时,我便让人留意着。”
“等子义兄逃亡后,我便让人以子义兄请托的名义,照顾子义兄之母。”
“当年若是我能亲往,我也愿意亲往伺候。”
说完董先哈哈一笑。
不以为意。
众人听了前因后果,也挑不毛病。
但也能感受到董先主动出击的魄力。
一个从未谋面的人。
只因为听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风声。
便肯主动上前搭关系。
而且不是一时,而是坚持数年。
这无论如何都不能说不用心吧。
太史慈听了,不做表示不行了。
于是拱手作揖行了一礼,表示感谢。
董先快速上前,双手扶起太史慈的手臂。
随势一手挽着田畴,一手挽着太史慈。
然后面露笑容向着刘政和邢颙说道。
“来来来,跟着我,今天让你们尝尝灵丘的美酒。”
田畴还想介绍跟随自己来的族人。
这些都是族中子弟,与田畴有家主身份不同。
他们家中并无多余产业可以继承。
于是响应田畴号召出来寻找机会。
而邢颙见董先对自己的无礼视而不见。
反而还热情招呼,不由有些尴尬。
但也不得不为董先的胸怀而折服。
当晚门头农庄,热闹非凡。
酒过三巡,夜过五更。
众人酣畅淋漓。
董先拿来青州军管旅教员莫未的邮书。
并选出与太史慈母亲的,让太史慈看。
一年四封,从中平三年底开始。
头尾一共有十三封。
仿佛就是太史慈母亲这些年的生活记录。
生病了,春耕了,秋收了,修院墙了,补屋顶了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