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次没有。

想到这里，他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听到她说，不能还给那人一副完好的尸骨了，心中惊叹，想到她种种与别人的不同，他明白，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没有上前打扰她，而是等她走后，去了那刚刚她所在的坟堆边。

拿起放在一旁的冥币，点燃，“谢谢，谢谢你的付出，让我的生命中出现了她。”

冥币在火盆中蹦出火花，他笑了笑。

便转身离开。

他们后来又去了很多地方，每到一处，他总会搀扶着她下去走走，他站在她身侧，能明显看到她脖颈处出现了青紫色瘀斑。

他收敛下眼角的泪水，生怕她有所发现，惹的她生气撵自己离开。

他们逛完了所有该去的地方，去了海上，他知道，他们是要走了。

可是他留不住，他也不能留。

船只行驶到海中央时，她第一次依靠在他的肩上说了很多话。

“好好活着。”这是他唯一听见的。

可是她不知道，如果没有她，他的生命将毫无意义。

可是他不想让她担心，还是点头应下。

他们被龙卷风卷入深海，他看着那处旋涡，很想也跟着跳下去，可是他没有。

他想送她最后一程。

带着她特意留在船上的外衫回到了京城。

在她一直疼爱的孩子们操办下，她的葬礼圆满完成。

他们要带着他离开，可是他不愿意，他只想离她近些。

勒令其他人离开后，他便浑浑噩噩的过上了醉生梦死的日子。

似是只有在梦里，他记忆里的小姑娘才会出现。

他不管她是谁，他只只知道，只有她进入了自己的心里。

某一日，他依靠在她墓碑前睡着后，梦见了很多事。

他梦见大天朝覆灭，梦到沐笙成了被人人唾弃的奸臣。

他的梦里没有那个小姑娘，没有他，除了尸山血海，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