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属下能早点发现那些山贼,恐怕不会置公主于险境。公主受伤,自然有属下一份责任。”
“可你在宋府当值,本宫如何真的与你的职务有关?”
“公主是大亓的公主,属下是大亓官府的侍从,不敢玩忽职守。”
这人竟用她曾说过的话来回她。
江易秋哼笑一声,不再说什么,二人皆屏声敛气,呼吸摄在一处。夜里本该除了那不消停的瀑布外都静悄悄的,此刻屋外竟突然传来几声禽鸟的啼叫,嘎嘎作响。
异声像水流冲决,让人一滞。
再回神,侍卫发现了公主一贯不知收敛的目光,面颊连带耳朵都染上红晕,手上动作却有条不紊,丝毫不受影响。
待到两只手都上完药也不过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严淮屹却觉得过了许久,发了一身汗。他将青绿瓷瓶套上盖,又一次放在小桌的边缘,作揖道:
“此药每日外用一次即可,还请公主保重自身。”
“肩膀呢?”江易秋抬眉,认真问道,“你不管了?”
“这…”侍卫对上公主的目光,知道她没开玩笑,“属下是男子,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请公主身边的那位玉姑娘来吧。”
“照严侍卫这意思,摸本宫的手就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了?”
“属下有罪,请公主责罚。”
这人一如既往说自己该罚,然后没了下文。江易秋泄气,打量着他瞧不出半分波澜的脸庞。
“公主,属下还有职务未完成。”
见公主并未说什么,严淮屹又抬手:“若无他事,属下先告退了。”
侍卫弯着腰退至门口,江易秋盯着他却说不出留下的话来。恰好一人进一人出,严淮屹刚离去,玉莲便急匆匆进了门。
“主子,冯公公手下的人才来过。”玉莲欠身,走到江易秋身旁,“说是陛下的旨意,要您后日伴驾围猎。”
“哦?”
“听说太子爷那儿也一道传去了消息呢。”
往年也有这样的规矩,王孙贵戚、三公九卿在一日围猎,到夜里围场还会有宴饮,将众人所得之物拿来比比,得猎多者自然会有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