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自诧异间,窗外突传来细碎的醉话声,原来是两个下人懒洋洋地走回院中,口中还嚼着薛大人的吩咐,隐约说是“无需过于操心那位受伤的公子”。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严淮屹与薛照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结了仇怨?
她捏着袖口轻轻为侍卫擦去额头的汗珠,心下一动,暗想薛照对严淮屹的态度实在有些反常,却也摸不着头脑。
加上白日时薛照话里隐含些威胁的意思,恐怕这薛府也不宜久留。
忽然,严淮屹的眼睑微微颤动,继而缓缓睁开。
“公主…”他喉结微动,沙哑着出声,“你来了…”
在半梦半醒中隐隐觉得有人替他过掖被角、擦拭额头,便挣扎着唤回意识。
“醒了?”江易秋连忙伸手将人扶起,“伤口可还疼吗?他们给你用过药了吗?我瞧你手上的伤处理得这般随意,想来是薛府的人没给你请郎中来…”
说着话,江易秋就要扯开薄被看他腿上的伤口。
“公主!”他声音微弱,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公主,我没事。”
她当下动作一顿,缓了缓神才继续拉扯他身上的薄被:“不过看一眼,也好知道你的伤口究竟如何了。”
严淮屹却虚弱地抓住江易秋的手:“公主,属下真的没事,不过小伤,很快就会好的。”
话落,心中一阵烦躁,眉头紧锁,双眼流露出不易察觉的焦虑和愤怒。她的声音中带着一分怒意,却又不忍心真的对他发火:
“你瞧自己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样子,还敢糊弄我说没事?”
江易秋皱着眉头,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严淮屹连忙道:“公主,你别生我的气…属下受了伤,太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