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走后,奥兰身留余香。
再等一会,这些香气散掉,他的心中就没有任何一点卷恋感。
这一次谈判,除了奥兰外,任何与会贵族都难以置信。
怒气冲冲的王妃被埃拉王压制住,即便惧怕妻子,但这次他怎么也没松口,并不下达开战指令。
想为同伴报仇的骑士们,要追查杀害教士凶手的僧侣。
奥兰则让他们派出代表,来到自己队伍中,听着已经被收服的孔尼主教还有被他抓来,用性命威胁的骑士俘虏之自白。
这些自白都偏向奥兰的“忠诚”跟“勇气”,把整件事归究于维京人史蒙。
加油添醋的场面,说的这几个代表怒意上升。
奥兰更是以粗俗言语高呼,“操,这群维京老无法无天了,我用我的生命及荣誉发誓,会血洗他们,使你们相信本伯。”
四天之内,派往王国各郡的信使,都收到大会召开信。
信中阐明王国北五郡已经归顺埃拉王,所有维京人都投降,如果你们再不动作,将沦为麦西亚的附庸。
埃拉王信中提及,只要同意他的统治,并且在战争时接受出兵命令,他们对前王交的税,可以减半。
郡长们觉着利益更诱人,加上法统跟文化,同埃拉王源出一脉,所以都热切回复。
丹城之旅过后的第八天,国王跟奥兰集中所有力量,开始围堵史蒙领地,对其招降。
这一次,力量压倒性的悬殊。
爱丁堡跟卡来尔的骑士,都出兵支援,同时也赶来参加国王召开的大会。
奥兰用两郡名义加上哥蒙,围死史蒙东边方向。
国王亲自带领一部,从丹城出发。
加上埋伏在史蒙聚落的格洛克,米乔。
动员兵力逼近两千人,对于史蒙遭成毁灭性打击。
以往,这群维京人跟本地领主的作战,都极为单一。
几百人凑齐,接着选定一处,互相争夺,或者直接在某一目标,动员所有力量拼出高下
可这一次国王军来势汹汹,甚至不管他们已经受洗改信,只要有落单的维京人出现在天主士兵发现的地方,那就是屠杀。
恐惧蔓延整个聚落,他们甚至不知道,国王军队会从哪方面打来,四面八方都是敌人。
攻势持续三日,夜晚时,维京人甚至听到四面八方的吼叫声,战号声。
史蒙不想聚落被屠杀殆尽,选择派人出去会见国王,要把整件事说清楚。
国王同意,但需要史蒙亲自带人出来,讲述一切。
史蒙陷入两难,如果这是骗局?那他将输的一败涂地。
妻子劝他,“他们骗了我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战斗吧,史蒙,我将与你同在,即便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芙莉亚,如果留下来驻守这处半山堡垒,一旦被攻破,所有人都会死!我不想这么多人跟着我死,我们冲出去,死了就一起上英灵殿。”
最后史蒙动员所有人,准备朝防守薄弱的北面,面向爱丁堡方向突围,只要冲出那里,就可以躲入苏格兰的山区,那是最后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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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拼死作战,正朝北面退离时,队伍之中出现骚乱,米乔还有几个小首领突然反水。
被外人出卖,史蒙可以忍,但是自己人出卖他,这让他化身成一头疯狂勐兽。
可无奈难以对抗几倍力量于自己的敌人,只能退走。
而北面之所以防守力量薄弱,这也在奥兰跟国王的计划之中。
如果严守外边,维京人难以逃离,就会迸发意志死守,一旦放个路径给他们,他们有了另外生还可能,就不一定会死战。
奥兰要的就是他们逃。
人一旦逃离家园,士气跟信心将受到巨大毁灭,他们想着活命,毫无规律的逃,就是靶子。
如果他们在逃难中,又给爱丁堡的领主造成极大麻烦,削减的也是这个中立郡的力量,对国王或者奥兰都有利无害。
此刻,人命只是跳动数字,没有牺牲哪有将来的后方稳定。
主历865年9月10日,这日,根据后来的诺森布里亚王国日志记载,从达勒姆到爱丁堡,超过五百具维京人的尸体倒在地上
稍具规模的六处河川上,断手残脚随处可见。
被天主士兵收集而回的维京尸体,昭显这次行动的巨大胜利。
埃拉王因此次行动,而被称为“战神埃拉”。
9月11日,南丁,哥蒙的部队,挺进到苏格兰边境,追上最后一支史蒙队伍,残存者剩余不到两百人。
这一次,奥丁神没有庇护他,他失败了,近两千聚落领民,剩下不到半成。
没死的都成为奴隶,被一车车拉往南方去。
这天中午,一个孩子因为母亲的过度疲累,而在一处溪边提前诞生。
他哇哇落地之后,却不啼哭,好似知道母亲跟父亲的苦难,不再给他们制造麻烦。
“我们快到北边了,很快就安全了。”史蒙安慰妻子,用烧红的匕首,帮忙切断脐带。
望着全身是血的儿子跟妻子,史蒙落下泪来。
“我会保护你们。”
可刚说完不久,森林中的鸟禽瑟瑟发抖,受到惊吓从林中冒头飞远。
地面传来震动,那是马蹄踏地的雄浑声,更使溪流上的水,闪起波纹。
战号声随之吹响,歌词是关于白鹰之主的赞词。
奥兰来了!
其他维京人听见后为了活命,先行逃开一群,最后就剩下跟随史蒙的忠诚战士,其中就有格洛克。
看着孩子,格洛克对史蒙道,“你走吧。”
“什么意思?”史蒙警觉起来,手下的战士也将剑对准格洛克。
“我会保护她们母子。”格洛克说完,又让其他二十几位战士放下武器,并道,“史蒙从一个流浪的乞丐,成为首领,运气已经到头,跟着我你们都能活。”
芙莉亚哭了出来,“为什么!”
格洛克拔出长剑,“我不服气,仅此而已。”
吁--
奥兰拉停战马,缓缓来到溪流外侧,发现要过这条急流,要花一番功夫。
他先远远望着前面的背叛与愤恨戏码,后对身边的手下说道,“我说过,要让孩子出生前就失去父亲,你们真让我失望。”
哥蒙低头不语,奥兰这混蛋,比哈曼,巴尔多,阿尔杰这些人,更加可怕甚至残暴。
南丁则拔出骑士剑,“阁下,我马上弥补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