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被赐婚了

陆年一看这情形,就知道自家殿下预料的最糟糕情况发生了。他神色变得沉凝,眉头也皱了起来,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殿下和叶姑娘之间……”

“如你所见。”齐景彦没有松开叶夷安的手,而是拉着她重新坐下,有点不好意思但态度坦然地说道,“回京后,我会求父皇为我们赐婚。”

陆年:“……”

陆年表情不见意外,只是面色比刚才更加沉凝了。他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换做以往,陛下或许会成全殿下,可如今,怕是不可能了。”

这话让齐景彦心下骤然一沉:“为什么?”

叶夷安也是笑容尽失地皱了眉:“京城里出了什么事?”

陆年迟疑片刻,叹了口气道:“几天前,陛下当众将叶姑娘赐婚给了汝南王世子齐云津。”

“什么?!”这话一出,齐景彦和叶夷安皆是脸色猝变。

“事情是这样的:几天前,京中突然传出一则流言,说叶姑娘和魏王的亲事之所以没成,是因为叶姑娘背着魏王和殿下您有了私情。陛下偏宠殿下您,这才随便寻了个理由,勒令魏王与叶姑娘退亲……”

陆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跟他们说了一遍。

齐景彦这才知道,短短几日内,京城竟发生了那么多事。

首先是这充满恶意的流言传开后,皇帝大发雷霆,要求彻查流言来源,并第一时间怀疑到了齐景朔这个最大受益人身上。但齐景朔被传召进宫后,却用一招豁出命去的苦肉计,打消了皇帝的怀疑,还反过来引起了皇帝的怜惜。

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对吧?但齐景朔就是做到了。

因为当日刚遇刺不久的他是被人抬进宫的。皇帝虽然不待见这个儿子,可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看见他奄奄一息地躺在担架上,又听太医说他完全是因为命够大才勉强捡回了一条命,满腔的怒意就不自觉就先消下去了几分。

齐景朔又以亡母之名,对天发誓流言之事与他无关,还一边吐血一边对皇帝说,自己愿意将他和叶夷安退婚的真实内情昭告天下,以证六弟之清白。

当然皇帝起初没信这话,可齐景朔见他不信,直接给他表演了个以头撞柱,以死明志,并在昏过去前,一边流泪一边笑着用一种无怨无悔的语气表示:“虽然这事儿确实不是儿臣做的,但流言如风,难以追溯,等儿臣死后,父皇还是把这件事安到儿臣头上吧。您就说,这流言是儿臣出于嫉妒和不甘传出的,如此就能保住六弟和叶姑娘的名声,也能让父皇不再烦恼。儿臣奉旨进宫之前,也已经在府里留下一封亲笔书写的认罪书。有了这封认罪书,天下人自然不敢再质疑什么。至于儿臣,我这一生轻如鸿毛,无人在意,若能用自己的性命护弟弟一回,让君父少些烦忧,也算是死得其所,没白活一场了。”

最后附上一首充满了对父爱和亲情的渴望,煽情得足以能打动铁石心肠的诗作。

皇帝:“……”

皇帝再偏心那也是个人,加上他向来喜欢诗词歌赋,欣赏有才的人,齐景朔一番声泪俱佳的表演加上最后那首画龙点眼的诗一出,他哪还硬得起心肠,当即就潸然泪下,对这个自己鲜少关注的儿子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慈父心肠来。

恰好那天早上,京城里下了一场格外大的雪,皇帝又在“无意间”听见近来颇为受宠的玉嫔说,她老家有个古老的传言,说人间有冤时雪会下得格外大,就更觉得自己可能真是冤枉这儿子了。

于是命人送他回府,好生休养,没再问罪。

当然,陆年当时不在场,不曾亲眼看见这一幕,所以说的没这么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