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石武挥动马鞭。
马车车轮再次在雪地上轧出长长的辙痕,朝着巍峨的皇宫而去。
半个时辰后,蒋贵妃居住的琼芳宫。
“娘娘,晋王殿下来了!”
齐景彦到的时候,蒋贵妃正拉着几个贴身伺候的宫女打麻将。
屋里烧着上等的银霜炭,暖烘烘的,不见半点寒意。几人围坐着的“麻将桌”旁,还用小火煨着一盅金丝玉枣燕窝羹,正咕噜咕噜冒着小泡。
这等情景,配上一旁玉瓶里新折的几枝犹带着霜雪润意的红梅,端的是舒适惬意。
“母妃,我回来了。”
见蒋贵妃生活过得滋润,面颊也比自己离京之前更丰润了些,齐景彦心下一松,上前向她行了个礼。
蒋贵妃早在听见来人禀报时,就已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过想到这倒霉儿子当日说走就走,都没正经知会她一声,且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她满心的惊喜和思念就全变成了恼怒。
“你这个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你如今真是翅膀硬了,竟然一声不吭就跑去了江州那么远的地方——”
美艳无双的贵妃娘娘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拎住了儿子的耳朵,中气十足地大骂了他一顿。一直到骂累了,嘴巴也干了,她才喘着气坐回到软垫上,瞪着一双美目没好气地说道,“还不快叫我看看都伤哪儿了!”
她已经知道儿子回京途中遇到刺客,受了伤的事。不过齐景彦知道她听说此事会担心,特地让那个帮他送布块的人给齐景承带了话,请他以自己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为由,帮忙安抚一下便宜娘。
齐景承自是照做了,但儿行千里母担忧,蒋贵妃还是偷偷哭了一场。
眼下见儿子虽然清瘦了些也抽条了一些,但四肢健全,人也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她悬挂多日的心才彻底落了地。
“就是后背不小心被人划了一刀,伤口很浅,已经结痂了,没什么好看的。”
耳朵被揪得有点疼,这会儿火辣辣的,但齐景彦并不生气,刚才也没有反抗或者躲闪。因为他看见了蒋贵妃藏在眼里的心疼与担忧。
但蒋贵妃却不信他的话,闻言直接让人去太医院请了个太医过来。等到太医仔仔细细地给齐景彦做了个全身检查,再三确定他身体好的很,伤口也确实没事了之后,蒋贵妃才放过他。
“行了你先下去吧。”她先是打发走太医,然后才看向正在整理衣裳的儿子,“现在来说说,你好端端的,突然跑去江州做什么?”
蒋贵妃是个心思简单的人,平日里也不太喜欢动脑,所以之前齐景彦从没想过跟她说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免得叫她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