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走的是你!”宸珠曦挡在暐暐面前,骄傲极了,“竞赛场,我代表第三家族——今天是摆明耗了你这么久的时间,召唤的应援团应该马上就到了。”
雪无痕忿然,攥紧了拳头,但几个深呼吸后还是压下了,侧过脸说话:“宸小姐,擅自召唤第三家族的行动力量,你有经过红夫人的同意吗?”
雪无痕问得笃定。
“为什么要我母亲同意?”宸珠曦似乎困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可爱,“于暐暐又不是孤家寡人,我只是顺便传个话,怎么可能动用我家的人力、物力?”
“我替你通知家里人了。”宸珠曦回头对暐暐说,“毕竟我们曾是一家。”
暐暐惊喜,但很快又觉得哪里不对:通知她父亲好像没什么用啊?
“宸小姐,于前辈正疲于奔命,你的传信,他怕是不能及时回应了。”雪无痕舒一口气,像哄孩子的说话,“有些事无你无关,也不适合你插手;趁着我还没改变主意,赶紧走。”
“可我怎么会传信给于前辈?”宸珠曦理直气壮,“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家里人’当然是首选夫家人。”
一言既出,满屏愕然。
暐暐也是惊得连连呛咳,不敢相信:“咳咳,你是通知了翼云天?”
“不然呢?”宸珠曦不悦,“我年轻又漂亮,与前夫藕断丝连,有什么可奇怪的?”
“不奇怪,这个完全可以有。”暐暐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差点要感激涕零,“谢谢你。”
“不客气。”宸珠曦真挚不做作,抚着心口说,“但你要把感谢记在这里。”
约过了四分之一盏茶的时间,雪无痕这才回过神来:“宸珠曦,最后一次叫你离开;否则,休怪我不留情面!”
“笑话!我堂堂第三家族,岂会稀罕你的情面。”宸珠曦敛了温煦,也正了神色,“若给宸家抹黑,我哥首先容不下我!”
这样的话出自宸喆之口,是平平无奇。雪无痕曾听过很多次,但她此时却神情古怪,像是不敢相信。
“他(翼云天)快到了,你快走吧。若咽不下这口气,把我打残了、打瘸了,又如何?只有傻瓜才正面刚!”宸珠曦从身后取出看家神器——红藤鞭。
冰冷的战场里,犹如一株火玫瑰,欲罢不能的张扬,足一派巾帼不让须眉。
暐暐受其庇护,在身后努嘴:傻瓜?听风刚才也是这个态度,那么——
听风现在呢?
她莫名担心,百爪挠心之际,腕上的白环突然回归。
更奇妙的是:之前每次厮搏之后,白环皆有损伤,但这次例外,是宛若新生般的通体透润。
哦?可能奇迹吧。
此时的暐暐,一改之前的灰暗暗,虽然还是严重的体力不支,但精神明快起来,也开始核算:
听风没事,我也没事;翼云天即将赶来,在未到之时,有亲密的宸珠曦可以挡一挡。
咦,为什么说“亲密”?好吧,就是亲密的朋友。
那么,还剩“则弦”,她怎么样了?
暐暐找寻魏诚风的身影,想打听情况,这才发现他已近在咫尺。
他半跪下,与她平视,眼中是好气又无奈,还几分心疼:“于小姐,你是有多不信任我?
临时改换了汇合点,既不传言告知,也不留下哪怕是半星点的标记。若非假意被俘,我还怎能找得到你?”
这话像是责怪,又像是逗趣。
他伸手递至她的面前,示意帮辅。
暐暐未接手,只是问:“则弦呢?你不是该与她一块吗?”
他悻悻然把手放下,叹一口气回答:“则弦小姐没事。我是先与她汇合,引来身边人,再赶来这里。”
他讲得简略,但近身时,血腥气息浓郁,凸显了当时的战况激烈。这叫暐暐不好意思。
宸珠曦耳尖,一下子跳到暐暐与魏诚风的中间,隔开两人。
前一刻的郑重肃穆,这一刻的活泼天真,她对魏诚风说:“原来你是假装被俘的。那我与你联手,二挑一,生擒对手吧。”
暐暐直接摇头,声音嘶哑:“雪无痕九级玄武,不是多个帮手,靠数量可以赢得了的。”
魏诚风也不认同:“我的首要责任是保护好于小姐。”
三人还在窃窃,外场进来一人,走到雪无痕身侧:
“小姐,远处大量玄力集结,族里的老人说‘既然您对宸家有诸多顾忌,那就直接撤离;接下来的事,改换大哥完成’。”
简单的一句话,内场的四人各有思量:
平心而论,雪无痕对宸珠曦确实宽容:明明是怒不可遏,仍好言劝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