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鲨疯了[杂糅又妖冶的真情] vs [本可以完美收场的爱情]

但切忌一点:不得服用任何药品;否则‘禁锢’将无休无止。红夫人,身为家族的掌权人,正高级职位,连这都混淆,不打脸吗?”

“我是学识不精,但有一点你说得没错:我是第三家族的实际掌权人,你动不了我,否则整个宸家的经营、运作都会停摆,到时家里的长辈就分而治之。”红夫人不知悔改。

“谁给您的自信。身居高位,无论能力如何,都有人吹捧,说什么‘能力卓越’,都是场面话,当真作什么。”她觉得可笑,

“您被奉上神坛,小部分是因为找了个很有魄力的人做靠山,但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父亲是原族长,族里的骨干势力都由他培养;后继者是我哥,您那些智商欠费的决定,他悄悄善后。”

“至于您说‘家族掌权人不在,整个宸家的经营、运作都会停摆’,那更好办。”宸珠曦蹲在红夫人面前,话中的亲昵与眼中的决然,触目惊心,“母亲,您老了,就为女儿的上位辅路吧。”

红夫人感到脸部肌肉抽搐,说话也断断续续起来:“女儿,这些年是我错了。但我真的很爱你,如果只有一盏茶的时间可以重回过去,那我就选择停在你蹒跚学步时,你第一次摔倒,我牵起你的小肉手——”

她的心突然被揪一下,拥抱红夫人:“母亲,我们下辈子再见,但任何时候都不能打我哥的主意,他是最好的!”

她哽咽,涟涟的泪水看不清周围,直到被红夫人猛得箍颈:“我知道肯定有解药。

你们都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没有我,你与你哥也不可能生而为人。这份‘养育之恩’,是你们亏欠我的!”

赶来的侍卫一脚把红夫人踢翻,扶起宸珠曦,半跪在她面前:“族长新任,有何吩咐?”

小主,

宸珠曦走到红夫人面前:“我们生而为人,是受你恩惠;但生下了我们,你才可能在宸家长久立足。我们互不亏欠!”

“很快就要混战,让我活着看到这结果。”红夫人最后的心愿。

一句话,叫宸珠曦强撑起的镇静崩裂,犹如厚厚油面上,掉落小小的火星儿,瞬间就烽火燎原。

“究竟是谁让你如此痴迷?”她怒吼,“面对宸家、面对父亲,你再无半分敬畏之心!”

是谁叫我如此痴迷?红夫人的眼中腾起晶莹的泪花,回忆悠扬,飘着玫瑰的芳香——

红夫人与第三家族族长成婚。夫君年长十岁,平日里公事繁忙,虽宠爱有佳,但少有陪伴;婚后育有一双儿女:宸喆少年才俊,宸珠曦可爱聪颖,一切平顺得稍稍乏味。

有时,看着闺蜜清解语与于穆昇的琴瑟和谐,她觉得心底少了一小块——就是这一块,这顽皮的一小块,叫她成熟中葆有少女的纯真,更在夜深人静时,跃进心里辗转反侧。

是谁偷走了呢?她摩挲着一枚纽扣,想得苦恼。

天有不测风云。

正如送她纽扣的那人曾说“第三家族族长性情冲动,几大长老又各有盘算”,一次意外的族内冲突,族长离世,宸喆作为继承者,涉世未深就推至高位。

结果一个判断失误,导致商贾们损失惨重,第一家族下令严查。

这一失误的发生,红夫人脱不了干系:对未经查实的情报信任有余,而对可能的风险却预估不足。事发前,宸喆还在犹豫,她却急不可耐,软硬兼施地催促他下决定。

事发后,红夫人恳请清解语为她的喆儿求情,但于穆昇并不认同:此案已摆上台面,知情者甚多。而且在他看来:宸喆年纪尚轻,不过多花几年的沉淀,何必要为此欠下人情?人情最是复杂,扯来扯去,就弥足深陷!

红夫人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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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凤凰族竺择麟(竺)、红夫人(红)

(一)夜深,竺院。

竺正要外出;红到访,黑色斗篷下,是沐浴更衣、梳妆完毕的模样。

“还记得你曾送我一枚纽扣,说若有事需要帮张,可以拿着它来找你。”红拿出纽扣,“一晃已过去十年,当年的约定,现在还作数吗?”

“可以。”竺回得轻松,甚至有些草率。

“为我儿宸喆而来,他年少犯错,你能请人替他平过吗?”红小心翼翼。

“可以。”他点头,也不多问。

“你不要想得简单,这其实很为难。我动用了家族势力,还有朋友间的情份,都无济于事。”她忧心忡忡,“这件事已经闹大,就连我的闺蜜(清),她夫君(于穆昇)是审判的复核人,也说帮不上忙。”

“可以的。”竺不觉得很难,只觉得三番四次的肯定,实在浪费时间,“我会直接找人顶错,再对审判人逐一拉拢。原本最难的是‘复核人’那一关:据说于穆昇有私养的**。但既然他夫人与你有些情份,那他也会打个马虎,放过去的。”

他准备出门,却被红阻下。

“谢谢。”红的感激之色,满溢得涨红了眼眶,我见犹怜,“那今夜,我来服侍你吧。”

“你是什么意思?”竺一脸严肃。

红一愣。

“如果是为了报恩,那没必要:我身边的女人很多,多得都有些烦了;如果是觉得空虚,单纯要我陪陪你,那我可以满足,只是今晚不行,我还有事要忙。”他说得认真。

红羞红了脸:如果说是“单纯的不好意思”,那太肤浅;内心深处,她觉得无地自容,荒唐得可笑:明明已徐娘半老,还自以为年轻,对着一个引万千少女、少妇尽折腰的男子,想要以身相许。

时间静默,气氛异常尴尬,任何都无以化解的尴尬。

“小红,无事的话,我要先走了。”竺推门,却瞥见她背过身去。唉~

红深吸一口气,重新系好斗篷,也准备离开。再回头,一大捧的小百合,还有满天星、勿忘我,近在咫尺——竺折返而来:“干嘛每次来见我,都会眼红红?这叫我很有挫败感。”

她很意外,正要伸手去接,竺却绕开,把花放在桌上:“我在院子里直接折的,不干净,摆着看看就好。”

“挺好看的,你去忙吧。”她轻咬嘴唇,眼儿更红了,感觉有东西要夺眶而出了。

“怎么还不高兴。”竺费解,“那你要我怎样?我这几天确实忙,不然我肯定会陪你的。看你这一脸的疲惫,我也不忍心,但我约了人了。”

“那就快去啊。我没事,收到花我挺开心的,以前都没收到过。”这话说完,眼泪欢跃而下。

竺误会了:“好了,好了,快把眼泪收一收,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他解开她的斗篷,放松腰带,也摘下发簪,把她抱上床榻:“我哄你睡觉,等你睡熟了,我再走。但你也快点睡。”

“神经病。”红以为要发生什么,却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小主,

红起身要走,这下被竺推倒。

他侧靠在床头,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声音轻柔:“乖啦、乖啦,不用快点睡、不用快的,就舒适的入睡,想象自己在平静的湖边,清风徐来,划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一圈、两圈、三圈……”

他的气息萦绕身侧,红只觉得心潮起伏,自己更睡不着了,而且很快就没有继续的声音了。

她偷偷睁眼,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她靠近,枕在他的臂弯,甜甜入睡。

一晃,半年后——

(二)夜深,天色压低几分,犹如雷霆将至,宸家红夫人院落

竺应约而来,生人勿近的焦躁,还有力不从心的疲惫感。

“有什么事?”他面色不善。

“这话,该换我来问!”红蹙眉,满心的忧虑被咬着唇压下,只换上一脸的不痛快,“这一次,是你输了,之后究竟有何打算?”

竺不做理会:“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红不肯,一把攥紧他的衣袖:“我现在已站稳第三家族掌权人之位。你就给句痛快话: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竺意外。

屋外开始飘雨,一派的萧肃稍稍舒缓。

红斟满酒,一杯递他,一杯递自己:“你我之间不要诸多顾虑,不要有所保留。你说得出,我做得到!”

红脸上的真挚,像桃红蕊上的初雪,不忍摘,又恐不堪重负。

唉~竺依着她的话,照实说来:“我是受了重伤,玄力削减得厉害,但我不会俯首称臣。之后,我会人前自尽,但我的内丹,族人会放进一方熔岩之地,供重铸肉身之用。

你若要帮我,首先要获得清场机会,别让其他家族的人发现内丹已不见;接着,让我的族人隐藏于大众视线范围之外,给出一个重新集结、修复的空间,还有——”

他此时的状态,像极了忙碌之余,还要花时间安抚小朋友——自己为何有这份耐心呢?竺觉得奇怪。

“算了,这对小红来说,有点难了。”竺饮一杯入喉,“我即将离开,不说扫兴的话,道一句‘后会有期’。”

“为什么说‘对我来说,有点难了’!”红执拗,声音渐高,满脸的忧心暴露无遗。

竺侧目,见不得她忧心,装作一脸嫌弃:“因为在我的脑海里,你一直都是最初见面时的样子:行事匆匆,当时都没看清楚古老有没有出事,就拦着我兴师问罪。我岂敢劳你出手?太容易惹是生非。”

“你给我说清楚!”红气势汹汹,眼中的执着,叫人蓦地感动,“你教我的,我都记下了:直接找人替换,再对审判人逐一拉拢:你的妻女在公开场合少有露面,旁人不易区分;到时,我会找一户年纪相仿的人家顶包。

之后,我竭力争取全盘扫尾的机会,就不再需要‘逐一拉拢审判人’;加之你的势力同时跟进——我会做到你所要求的!”

竺觉得不习惯,也觉得红在说笑,就一把抱住她,咬着耳朵说话:“那先说说看:事成之后,要我如何感谢你?”

“我们之间不说‘谢谢’,做任何事都互不亏欠!”红把他用力推开,桌上的酒盏摔落,溅开肆意的酒香。

她的泪是强压着不落下,但嘴唇抖得厉害:“在我眼里,你也是最初见到的模样:桀骜不驯,做了违反常规的事情,也理直气壮。我讨厌你对我说‘谢谢’,就像对一个外人那样。”

红的泪,默默流下,回忆曾经,她突然意识到那就是自己的情窦初开。

“你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样子?”竺嗤笑,眼中的薄情寡义,更叫人欲罢不能,“我之前就不觉得你喜欢自己的夫君,你看他的眼神里,只有满满的崇拜,根本没有爱意。”

“那喜欢一个人的眼神,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她较真,“给我打个样。”

他有黄绿磷光的眼眸,冷漠中纯粹的美,抚着她的脸,渐渐起了温,又很快放弃:“我没有这种感情。

但我知道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看着他(她)的眼神里,能透出你对未来的期望。”

红低头,生怕此时的自己,正是这样的眼神。

这一幕,竺看在眼里,觉得心被揪了一下,就摇头说:“这件事,做起来会很累,而且时间长久,你最没耐心了,我不放心你。”

“我可以的!耗尽我这辈子的耐心,定做了这件事。”红才平静下的心,再度急轰轰,“这就像煮粥一样,生硬、冰冷的谷物,加水、添柴,慢慢地熬,怀着憧憬地熬,究竟会圆满出锅。而我最会煮粥了!”

“哦,那我喜欢喝‘五籽合’,寓意团圆。”竺居然联想未来某一天里,两人一起坐下喝粥的滋味,但话一出口就清醒了,

“我不是专情的人:没有女人很无聊,但只对着同一个女人,也觉得无聊。我不能给你承诺的。”

他看她,眼中的笑意浅浅,正如炖燕窝时的一小点冰糖,撩起万千的好滋味。

“谁会对你抱有幻想?你从来都是这样的人——我们初次见面时,好好的一场听学,你就闲着无聊得去撩拨清儿。要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谁会由得你欺负。”红相当的不屑一顾,

小主,

“待你归来,移情别恋之时,我会上门揪着后来女人的头发,也会拉着有身份的老者,要他们评理,豁出去得叫你不得安生,但——”

她已热泪盈眶,久久不堪言语,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但那都是后话。

我们道一句‘后会有期’,我要得是‘再见时,相安无事’;如果你有意外,此时此刻,这一道坎我过不去了!”

竺眼眶渐红:“好,那等我五年;如果事情不顺,就再等我两年;如果再有意外,就再等——”

“不要说时间!”红觉得快要癫狂,狠狠地抹泪,“我的等待没有期限,就一直等到你回来!”

此时,房外暴风骤雨,急切得像要成片倾塌下;屋内静默,他的焦躁平息,眼中隐隐泪光,从未有过的温柔,还有小小羞涩:“我们要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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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族长,就让我活着看到这一场混战的结果吧。”红夫人不多说,只重复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