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她觉得不可思议,“你的‘幻闭’天衣无缝,无人可能挣脱。”
“是我大意,好不容易才请君入瓮。结果最后关头,她拿出仅剩的玄器,质轻,骨头状。我问她有何用处,她怔怔然,我就理所当然地一把夺过。”
他从身后拿出右手,伤痕累累,“岂料她玄器的破骨之痛叫我无以完成施术,还掉落了几块‘骨头’,来不及收拾。”
她的眼中满是心疼。
他轻轻地把她的脸撇开:“别看了,过不了7日就会好的。”
“当年你们与‘凛月派’分属幻术两大宗,但一场战败,就叫你们再无立足之地,还被冠以‘幻术偏流’的恶名。”她的眼瞳泛起蓝绿色,宛若月光下的碧水寒潭,高傲而冰冷,“你们是我仅剩的亲人,我定会好好保护。”
“听你这样小的姑娘说要‘好好保护’我们,叫我莫名的不习惯。”他笑得温情脉脉,“不担心于小姐吗?你们的关系素来很好。”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她说得认真,
“她是将来‘凛月派’的继承者,而你是幻术另一宗的传承人,狭路相逢,博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于小姐会理解的。”
“呵,对吧。”魏诚风揉揉她的脑袋。他喜欢竺赟煊,也照顾她的妹妹,久而久之,就把小丫头当作了自己的亲妹妹。
黑夜漏下几抹月色,寡淡却聊胜于无。
……
翼云家,位列第一家族,坐管天下事,公允严明,不容偏帮。而此时“暗部之殇”真凶已现,那么其他家族不得无端言论,更要鼎力相助。
于是,翼云天调集十大家族之力寻找暐暐,名正言顺。
人在哪?翼云天焦灼,却无可奈何。
自以为密集的搜查线,任何的秘密都无所遁形,但这一次,他落空了:与暐暐失踪相关的线索石沉大海,前后三天内一切井然有序。
她就像凭空失踪,而其他人都是正常的作与息,似乎没有变化。
此时的翼云天,唯一获悉的是:她还活着。
这缘于他右手桡侧的一道暗线,名曰“心痕”,乃龙族族长所独有:两人若心意相通,又肌肤相亲,就继生出一道“心痕”,平静或激荡,彼此心领神会。
正如此时,他感到暐暐的平静,匪夷所思的平静,就像陷入了沉睡。
有时,翼云天也会想:倘若自己心神激荡,是否能将她反向引出,但——如何做得到?
他正值十级玄武的冲关时刻,毕身的玄力九九归一,一路封顶,但每到最后关头,总因一丝的思绪游离而挫败。
如此修为,既做不到孤注一掷,也掀不起心潮起伏!
傍晚,翼云家,落日流苏。
尊者走进院子,悉心观察他所带来花种、由大哥(翼云天父亲)种下的“君兰”:叶大花开,花香淡雅,靠近也嗅不到芳香,只有一阵风扬起,而你正好走过,才得来一抹香,沁人心脾。
他撒上一勺水,花瓣簌簌,可爱的很。
晓风蝉(翼云天的母亲)走近:“他(翼云天)正在静室修习,若非紧要之事,就不要打扰了,请代为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