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清晰,但谈何容易?
他素来谨慎,肯定就在附近观望;若她行迹有一丝的可疑,他起了杀心,磨刀霍霍。
思前想后、深思熟虑,与其被动受袭,不如主动“坠崖”,落下时若能及时抓住周围的枝干作缓冲,说不定可绝处逢生。
于是,宸珠曦狠下心,向前迈去:别慌,跳!
身子已擎出崖外,风呼啸在耳旁,一双手把她稳稳拉回。
“真不知该如何说你。”他叹息——
黄昏,宸家院外
管家等候多时。
魏诚风放她下来,与她话别:“宸珠曦,如果这一次,我能覆局重来:之前亏欠的,定加倍偿还;你要的,我绝不推诿;你一个人撑不下来时,我会尽心扶持,不叫你孤单,也不叫你冒险。”
这话里,没有胁迫与利诱,没有幻境渲染,是全然的坦荡与真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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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他的俊朗,何等骄傲,又何等亲切,亲切得就像宸喆跃然眼前——那个无底线偏袒她的哥哥、那个叫她“珠珠”的哥哥啊,她眼泪迷蒙。
见此,管家心里发怵。
进屋,宸珠曦解下“墨”,把资料备份,然后寄给翼云天。
管家这才舒一口气:“我以为小姐会心软,他作别时的那番话,听起来没有恶意,好像值得信任。”
“是挺好的,刚才我假意堕崖,是他及时拉我上来,不然我此时就遍体鳞伤地躺在崖底,等你来寻我。”她既肯定,又有些不屑,“但那又如何?杀人不眨眼,就不值得姑息!”
“小姐,辛苦。”管家心有余悸。
“我还好,但暐暐不一定了:我体内的游针,由她玄力摄控。这一局,拖得时间太久,也意味着要持续的玄力输出。”宸珠曦开始担心,
“她重伤初愈,迷雾又接连袭来,不知她是如何与之抗衡。”
“既知‘重伤初愈’,小姐为何强人所难?”管家不可置信。
“我之前与暐暐说‘不用在意后果,我会坦然接受’(前一章);意思是如果游针已无力抗衡,就直接地破体而出。”她说得轻松。
“破体而出?若游针定在筋、脉、颜面之处,破体就有偏瘫、破相之危。四年前的‘暗部之殇’,于小姐直面亲密战友的离世。这种后果,即使小姐说可以‘坦然接受’,但她怎堪承受?”管家连连摇头,“所以于小姐势必苦撑,不计后果!”
不计后果?宸珠曦心里“咯噔”一下——
……
视角切换——
午后,暐暐院落
暐暐一身居家服,懒洋洋地沐浴阳光下;奶娘应约而至。
“怎么了?”奶娘一脸关切。
“我计划要好好地睡一觉。”暐暐撒娇,“千万别叫人打扰,入睡不易。”
奶娘吃不消这撒娇,一概答应。
“包括我父亲,他来得勤快,弄得我一惊一乍。”暐暐笑得慵懒,还特别嘱咐,“还有那些时常进出我房间的侍从们,都不许靠近。”
(在于家,能进出暐暐房间的侍从不多;而“时常进出”的,更是只有一人。)
“指的是小丫头?”奶娘警觉起来:
之前的遇袭,于穆昇在暐暐院外,架设三层结界;对手潜入,却未留下足迹。究其缘由,势必有人临时移动了结界的中心位点;而中心位点就在暐暐房内!
奶娘点头:“我绝不允许旁人靠近!”
“那我安心休息去了。”她笑得小小狡猾——
(所谓避重就轻,暐暐拿捏得很好——的确不想被人打扰,但不是为了“安心休息”,所以确切的说是“不想被人知晓”。
被人知晓的弊端甚多:首先,父亲决不允许暐暐冒险;其次,父亲会将宸珠曦视作不速之客。
但好处也显而易见:暐暐就不会涉险,所有的不良后果,与之无关,也无需承担责任——
站在不同视角下的利弊衡量,孰是孰非,见仁见智;但抉择权握于自己手中!暐暐的选择是:避开旁人,为宸珠曦房内守阵)
未时,暐暐房内
此时的宸珠曦被魏诚风送进他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