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什么?”翼云瑞问。
暐暐点头,径直走到则弦面前,给她大大的拥抱,“不要大惊小怪、不要浮想联翩,我一路奔前,没什么风浪经不起。自然有人比我强,但大多数都比不过!何况我还有你们——”
“既然你看得透彻,我会安心打下手。”则弦眼眶渐红。
情到浓时,暐暐瞥见身侧一道玄光转瞬即逝:“亲爱的,我走了。”
亲爱的?则弦喃喃,随即明白。
“称呼‘亲爱的’不好吗,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翼云瑞笑问。
“她很少说这话,只在戒备状态下才脱口而出。看来有对手潜伏四周、近在身侧了。”目送她离开,则弦敏锐起来,也内心触动,
“四年前的‘暗部之殇’,暐暐直面全军覆没的惨烈;又因为只有她一人独活而备受质疑,迫不得已才隐姓埋名。
如今真相大白,她将将从前一轮的口诛笔伐中抽身,结果又被卷入新一轮的舆论狂潮。那些妇人群起而攻之,暐暐口头上虽不承认,但内心怎么可能真就‘无所谓’——”
则弦心疼。
“那个,我觉得她是真的‘无所谓’。”翼云瑞悉心解释,“上一轮的舆论导向,她是真受伤;但这一轮,暐暐与你所说的那些‘妇人’不生活在同一圈层。
她的处事、社交,甚至日常作息,会频繁接触的机会很少。既然影响不大,还有意外收获,她何必介怀?”
意外收获?则弦不明所以。
“如果当地百姓可以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成群结队地公然呛声,就意味着这一区域的上层力量是默许的,甚至大力鼓动。”翼云瑞长于第一家族,高层的老谋深算,虽未有亲身经历,但耳濡目染。
“所以呢?”则弦跟不上思路。
“所以暐暐今日的区块走访——同一话题世人皆好奇的前提下,所引发的争议却强弱有别:有的保持缄默,有的窃窃私语,还有的甚至关联起第二家族闹得沸沸扬扬。”翼云瑞一语道破,
“如今正值风云变化之际,势力群先前的按兵不动,此时都蠢蠢欲动。而且此次舆论由对手发起、宣扬、推波助澜,各区块的反应更真实,就正好从侧面给出提示!”
“原来是我多虑。”则弦长出一口气,突然意识到什么,“糟了。”
“怎么了?”翼云瑞奇怪。
则弦讪讪然:“我刚才信誓旦旦地夸下海口,说‘不出两天定要平息这场平波’。可如今按着你的说法,我根本有心无力:旁人会继续的叽叽喳喳,暐暐淡定如初,而我很羞愧。”
话语时,则弦嘟嘴,粉色容颜,像疲惫旅途中偶遇了潺潺溪流,叫人心生向往。
“你若真想在两天之内就帮她平息这场风波。这虽说艰巨,但不无可能。”翼云瑞凑近,
“整件事,既然当事3人无一表态,也无动态追踪,若此时出现了更确实、更劲爆的话题,大概可以及时转换关注点。”
“好!”则弦跃跃欲试,“要我做什么?”
这一问,翼云瑞正中下怀:“不计后果的,你愿意吗?”
“愿意。”则弦一口答应。
翼云瑞飞出一枚兰色信笺,顷刻间化裁成百上千支,奔向各路信使。
“答应别人之前,应该先问清楚。”翼云瑞一脸坏笑,“我很有私心,你就这么放心?”
“因为在我眼里,你不是‘别人’。”则弦笑靥如花。
翼云瑞自诩善解人意,此时却拿捏不准,激动又诚惶诚恐:自己是不是该单膝盖地,直接言明?
见他犹豫,则弦快人快语:“暗部选拔,我、你,与暐暐,三人组队,所有的心烦意乱、互不理解、互不体谅,都被逐一捋顺,亲密无间。这份朋友之谊,像一坛老酒在我心间愈藏越香,弥足珍贵。”
“朋友之谊?”翼云瑞叹息,随即释然:朋友就朋友吧,亲密无间也很好。
“我刚才传给各路信使的话是‘我要接替我哥,娶你为妻’。这份婚娶,有违伦常,又与第一家族、第二家族正相关,定会引发轰动,赚足眼球。”翼云瑞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