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暐暐扶额:看来即使是本家的话题,她都耐心有限)
“之后你所做的一切就像浓稠的蛋清裹住了我外露的锋芒,我的刚愎自用、傲娇与一意孤行,在累累伤痕的修饰下是如此的可怜……
可怜,有时才可爱,可以被无休止的体谅。”暐暐只得重新调回话题。
贇似乎认真,但眉宇间隐约有些不耐烦。
见状,暐暐褪下衣裳,疑似肉欲之色:白皙得有些透亮的肌肤,细腻冗长的尾翼铺开、晕染水域,一切像笼罩了月光,就连缚于脚踝的“镇魂器”,都晶莹得迷幻:
“我的滋味,说不清也道不明,你岂能给予?”
贇一愣。
眼前的暐暐绝计是动人的:惯有作风的坦荡夹杂傲娇,最磨人的是神情:稍稍的媚态不露骨、不低调,适可而止的愠色不紧不缓。
小主,
是个搬弄是非的角色,可有何所谓?但凡与事实能擦到边,悄悄说些什么,都叫人设法理解,即使说错了也能轻易原谅。
贇想到莫羡,想到自己在莫氏院集的安宁时光……氤氲的水雾,惹得思绪悠远。
待回过神来,月影疏离,已过丑时。
“听君一席话,受益匪浅。”贇眼眸冷冽,满是不屑,“但听完了也不过如此,是时候送你上路了。”
暐暐惊愕,当即隐没于巨幅棱镜之中。
贇张开羽翼,每一根金色羽毛都光华耀目,映得棱镜们互相直射、彼此折射,进而疾速升温,内核的冰晶出现消融;
伏于棱镜之中的暐暐渐渐熬不住,连连探出身形,又飞速隐入新生的下一块。
贇不由懊恼。
她已断两指,出手速度显然跟不上镜面的新生。
面对此起彼伏的无聊拉锯,她不得不聚精会神,竭力看清暐暐的行动路径,寻找能给出绝命一击的下手点——
说时迟那时快,白皙乱窜的躯壳,在贇的眼中都失了鲜活,犹如一簇簇苍白的浪涌,甚是碍眼;
唯有暐暐左肩正中的玄力虚口(第149章)才是跳跃的鱼生,越来越吸引视线。
暐暐也察觉有异,竟慌不择路地想跳出内区,奔赴广域的外场;可正是这完全脱离棱镜遮蔽的一跃,反将自己的玄力虚口暴露无遗。
贇窃喜,向着暐暐左肩正中发起全力一击!
……
轰隆,摧枯拉朽之势!
暐暐瞬间湮没,徒留碎成絮状的“臻”飘然落地。
贇震惊:原来刚刚在眼前、虚张声势的暐暐,只是一分身;而被自己视作发起绝命一击的下手点,更是精心设下的陷阱!
(以上固然奇怪,但更奇怪的是剧烈震荡之后,于家新宅居然完好无损地稳定了下来)
想到自己被人一步一步引向棋局却浑然不知,贇恼羞成怒,顾不得半侧躯体已然撕裂,挣扎着起身,正要对围困自身的棱镜再出一击——此招若出必是自取灭亡,但困惑、挫败、耻辱感袭来,她无心思辨。
所幸此时,贇腰间的两粒金丹及时跃起,出内区,至外场立定,化生十级凤凰“玉辉金尾”,一长一幼。此乃“活体取丹”之效应,虽少了肉身,但真身俱在,振翅间混沌开,真相乃现:
【解密:新建的宅子里,暐暐日复一日地层层布施幻术“禀神”,且小计量维持通风,使得“雾霭”清爽,混淆于入夜后的静谧氛围。待队友(则弦)领着贇走进,她“自然而然”地将其击倒,目的是远离贇的攻击位。
至于被其紧紧咬牢的“莫羡之危”,既是催促,更是诱捕:当时的贇伫立外场,距离预设的内区尚有距离……于是,暐暐打开莫羡赠予的香水:清心、放松,抚平毛躁,更有内核里所包含的爱惜、眷恋,而后者正是赟内心向往的。
紧接着的一镜之隔,两个“暐暐”(分身与主体):内区里,与贇周旋的暐暐,看似“白皇之巅”,却是虚像、更飘渺,只因有“臻”缚在“玄力虚口”的伪位,才让虚像产生了质体厚重的仿真感;
镜外的暐暐,乃主体之躯——孔雀红颜,脚踝有翼云天赠予“镇魂器”实体,拔起水域中预先分散下沉的冰魄,逐渐高耸、扩增、围拢……为防暴露而不得不布局外场,自然费力费时,这就亟须内区的分身来拖延进度】
时光静默,悄然到了丑时。
阴阳约平,万生皆寐,唯新宅恍若白昼:凤凰“玉辉金尾”父子并进,声势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