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他所想,四肢虽是人为砍断,脸上和身体都溃烂得不成样子。
顾瀓沢方才走进那堆竹笼中间时便听见了四面的竹笼里传来许多微弱的呼吸声,所幸未掀开那黑布,不然里头笼罩的尸毒便会即刻染到身上。
“别怕。”
褚云遥感觉到顾瀓沢有些冰凉的手碰了碰她的指间,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也足够她震惊一阵子的了。
这也算是顾瀓沢有史以来对她说的第一句人话。
章沺咯咯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来。
“我本来没想把事情闹大,谁成想,这世道爱管闲事的人竟有那么多。”
这场瘟疫自然不是个意外。
只是他没想到敬王的人马会来得这么快,与其同他们扯谎周旋,倒不如在他们查出眉目之前便一道解决了以绝后患。
“本王可以死,她不能。”
顾瀓沢声音淡漠,面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哦?”章沺摸了摸额头,拿着匕首踱步至褚云遥面前。
下一秒,褚云遥的头被人强制一抬,冰凉的匕首贴上了她的脖子。
“本官倒想知道,凭什么敬王殿下可以死,而她不能。”
“凭她是本王的王妃。”
嗬。
褚云遥斜眼望去,顾瀓沢瞧向自己的眼神竟十分温柔如水满含爱意。
这样肉麻恶心的话,在旁人听来是十分温柔动人又深情百倍的,传到褚云遥的耳中却足以让她浑身一麻。
她从未见过如此温柔深情的顾瀓沢,比他龇牙咧嘴地动怒骂人还恐怖。
“少来!”
章沺的脸色突然变得凶狠,握着匕首的手开始用力。
褚云遥雪白的脖颈上顿时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骤然有鲜血冒出,疼得褚云遥一连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顾瀓沢,你再没招老娘就要死了。
她双手被人禁锢着,脖子又被人用刀架着。艰难地动了动嘴,还说不出话来。
只见顾瀓沢眼神微动,转向章沺又换了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