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出去,杖毙。”陆瓒仍是看也没看那宫女一眼,只无情的嗓音冰冷地响起。
“奴才遵旨。”王忠有些怜悯地飞快瞥了那宫女一眼,而后就叫了外面的侍卫进来。
宫女则整个人都傻了一般。
她很快反应过来,一张刚刚还布满了羞涩潮红的脸瞬间就一片惨白,神情惊恐,疯了似的连声求饶道:“皇上饶命!奴婢错了!奴婢知道错了!求皇上饶命啊!皇上!皇上……”
“皇上可还有别的吩咐?”王忠又是问道。
“叫水,今日之事,不可在敬事房记档。”外头的惨叫声很快就消匿归于安静,陆瓒心情颇好的样子,似乎并未受到任何的影响,说完便摆了摆手,“退下吧。”
“奴才遵旨。”王忠赶紧躬身退了出去。
待清理完身体,原本有些黏腻的双手被擦干,陆瓒丢下雪白的棉布帕子,望一眼池中浮动的水面,却忽然一手抵着额头低低地笑了起来。
敬姝“死”后,皇后曾言之凿凿地质问他,说要看看他这般薄情之人,对敬姝的喜欢能持续多久。
那时,他自己心中亦不确定。
三个月?
半年?
一年?
亦或是两年、三年?
陆瓒深知自己并不是什么长情之人,绝不会如太祖皇帝那般一生只钟情于一人。
他曾确信自己终有一日一定会忘记敬姝,会不停地拥有新的合心意的宠妃,陪着他度过这漫长的深宫的夜。
然而如今,陆瓒却深切地意识到,忘,是不可能忘得掉了。
这胆大包天的女子做出来的事情,欺骗隐瞒他的种种行径,着实令他哪怕到了下辈子都难以忘掉。
“皇上,有边疆加急密报!”
这时候,王忠忽然急匆匆进来,身后跟着一袭黑衣风尘仆仆的暗卫。
“讲。”
陆瓒闻言,倏然转过身来,清冷如霜的目光变得凌厉。
……
……
塞北,大都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