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乐之兴,在此庙堂之高!
文风鼎盛,在我稷下学宫!
“鲍兄,”文姜趁议事的间当,赞叹道:“愚弟原以为庙议会如庭议一般自由、随性,或者沉闷而枯燥。却不曾想到如此敬慎而肃穆,稳重又不缺乏激情。”
叔牙温柔地笑了。“我华夏以礼乐兴邦。庙议,有尊者在场。必然得敬慎有加。而庭议只是平辈切磋。知礼不若践礼;懂礼不如行礼嘛!”
“稷下学宫,果不愧为天下士子之楷范!”文姜不住地点头赞赏。
管仲发言刚完,落席前不自觉地望了一眼文姜的方向。只见文姜凝神聚色地倾听着庙堂之中士子们的雅谈。她时而蹙眉,时而幽叹。这一切都被管仲看在眼中,让其不免想抽身离席,去与他一起。毕竟听这一众士子的应景之谈,不如与文宣针锋相对来得痛快。
管仲的眼神有些飘忽在外,似乎此时他眼中只有这个不知从哪蹦出的奇妙人儿。这边的文姜,也感觉到有一种力道正在窥探着她。转头到处搜寻了一番,竟然真就对上了那个高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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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见文宣与其四目相对,便从容而不迫地微微一笑,像是示好。文姜是女非男。这毫不避嫌,直视的目光,让文姜羞红了小脸,却又不敢做出小女儿的娇羞状,只得故作冷静点头回礼。
管仲是此番庙议的绝对主角。因为学宫夫子早已内定:各贵胄的发问,若其他士子答不上来,就由才思敏捷的管仲来撑场。
故此,管仲的任务并不轻松。不仅自个儿的场要圆,还得为其他士子救火。然而,此类情况也并非一次两次。这也是为何管仲能在稷下积累出如此之高的名望的原因之一。那些被救过场的士子,无一不感激他。夫子们也因有了管仲这根稷下之顶梁柱而心中安然。
几番下来,聪慧的文姜倒是看明白了这其中的奥妙。趁着空当,便小声与叔牙他们耳语了起来:“原来,学生代表就是救火队长啊!”
叔牙淡笑而不作声。倒是召忽心直口快。“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庙议就是公室对学宫的一次考核。毕竟这学宫中夫子与士子们的开销,都是靠着君上的仁爱之心。总归要交代得过去才行。”
文姜但笑不语,看来她这位父君在稷下士子们的心中的形象还不错。也不枉父君的良苦用心了。
“士子们的才华各有所长。像召忽与我就不擅长思辩。故此次庙议不便在列。”
“我看除管仲之外的那些士子们,过于应景了。因而难有高论。辩才也不见得比召忽兄强啊!”文姜坦率地说道。
“对!对!对!太对了!”召忽一听,就犹如觅得伯乐,一把抓住文姜的小手:“我说文宣老大,你实在就是召忽的伯乐啊!”
文宣被这一抓,差些跳了起来。这召忽怎么总是这般热情?弄得她异常尴尬。
幸好此时,管仲已在中场休息之时,抽空过来。一把断开二人之间的牵扯,隔座于其间。
“喂!管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召忽非常不满意管仲插足于他和老大之间。
“叔牙,你不如与召忽上前寒暄几句。隰朋在那,可为二位引见。”管仲望向一华冠士子,向二人提点。
“此议甚好!”叔牙拉着召忽起身,往隰朋方向走去。倒是这召忽情有不甘,不舍与文姜小别:“老大,你等我。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