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呐,您要浅青色,便做浅青色,定然给您做得漂漂亮亮。”
“好好好,朝朝和暮暮乖不乖呢?”
“乖呢,您想她们我明日带来看您。”
这半年来,太后就不让她常带着孩子们过来,直说怕过了病气。
“不了不了,两个小娃娃闹腾,来了吵得我头疼,”一样的理由,明明喜欢的紧。
叶云栖又陪着说了会儿话,直到太后露出疲惫之色,才扶着她躺下,离开泰禧宫。
如意姑姑给太后掖好被子,躺着的人并未睡去,“太后,您不是日日念叨着小世子和小郡主,看看也好。”
太后挥挥手,“不看了,不看了,栖儿定将她们照顾的很好。”
“您怎什么都不告诉夫人,”如意姑姑哽咽着,“您这些日子,都咳了血。”
“告诉栖儿只让她徒增担心,都不许说出去。”
太后闭上眼睛,没再说什么。
……
大雪落在屋檐上,却盖不住红色宫墙。
叶云栖恍惚地走在长廊里,心口闷痛。
从前听吴嬷嬷提起,太后十四便入了宫中,嫁给先帝。
先帝在世时,同太后也是的恩爱有加,只是去得早,太后三十多岁便守了寡,后半生摊上元旭德那样的儿子,又缝秦家覆灭,她心里的苦痛,不比谁少。
再后来,一生困在这宫墙之中。
那时候吴嬷嬷说的:“夫人不知道,您入宫那时,是太后最高兴的一段日子,日日都把您挂在嘴边,得了什么好东西便要人送去将军府。”
那段日子,也是她来这个世界后,最安心的日子,事事有太后撑腰,连和秦执心意相通,都是太后推波助澜。
她的手心残留着太后手上的温度,低头时看到那双手,骨瘦如柴。
当年她入宫第一天,被太后遣去摘紫香堇染甲,那双手明明保养极好,柔软又白皙。
那时的太后也每日都笑着。
去映月泉为自己镇场。
给她做了衣裳便要去华夫人跟前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