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按您提供的抄书最大营收算,农小姐恐怕得不吃不喝抄上一年,才能穿上这件衣服。”

听到这话,底下一片嘘声。

哪个苦寒子弟有这闲钱去买匹这么昂贵的料子啊!

一时间,大家看向农槐的神情都变了,再不是原先的怜悯,反而夹杂着审视。

还说家徒四壁,结果一件内衫的绸缎都要百两!

外袍穿得再普通又如何,合着糊弄鬼呢?

农槐脸上又恼又愧,她没想到穿在内衫的衣料都能被顾凉眼尖的认出来,她外袍明明穿得是破旧的布料。

听到旁边百姓们此起彼伏的嘘声,她脸色变了变,恼羞成怒道,“即便是再贫寒之人,内衫有一两件显贵些的不足为奇,就不准家境优渥的友人接济我吗?”

“那自然是准的。”见到对方轻易试探便露出马脚,顾凉勾起唇角,暗叹魏蓉这回估计又是所托非人,“抱歉,农小姐,我只是好奇一问,并未有冒犯的意思。”

“你很冒犯,这些都是我的私事。”

农槐看着她,不悦道,“顾凉,你不要试图转移话题,既是说的你抄袭我的文章,又为何一直不敢正视!”

顾凉嘴角的笑意慢慢敛去,眸色蓦地冷了几分。

她身量修长清瘦,眉宇间却是凛然之意,肩背挺直,如山谷苍竹。

“谁说我不敢?”

她缓步走到农槐面前,仗着一个头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你用不合规的手段、刻意捏造出的贫寒学子人设、不知从何处拼凑而来的证据,甚至并非本场会试考生,却故意来栽赃陷害我一个良善安民、正经的东林书院学子,我才要问你,究竟是何居心!”

顾凉一甩衣袖,语气冷厉,沉郁冷淡。

“好,你既说那篇文章是你写的,那我便问你,何为农本经济下的大乾模型,何为内循环,何为外循坏,新政推行,利在何处,又弊在何处?”

农槐眼神滞了下,那篇文章里……竟是写了这些东西吗?

顾凉轻蔑一笑,指着她手里举着的‘证据’,“答不上来?你这张所谓铁证的纸上不都写了么?”

农槐底气不足道,“此文乃是我……几月前所写,一时想不起来又有何要紧?难不成你能逐字逐句背下你写过的所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