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越府门前徐徐停靠,越铖已然等候多时。
越铖眼见越罗钻出马车,快步上前将她扶着落地。
“阿罗,你可是哭过?”越铖的目光少有地锐利起来,仅一眼,他便察觉到了越罗的异样。
越罗的眼睛红得厉害,分明就是哭过。
“车厢内挂着的香球有些熏眼,惹得我止不住掉眼泪。”越罗并未否认哭过的事实,只是朝越铖分外轻松地笑了笑。
戮青苏瞒她。
戮青苏不想让她担心。
戮青苏有意支开她。
尽管极力伪装,又如何逃得过她的眼?
便是夜里安睡也得将手放在她的腹部,到底有没有这个孩子她怎会想不明白?
枕边人啊!
真是个傻瓜!
双眼再度沉重起来,越罗有所掩饰以手背按了按双眼,又笑着对越铖道:“大哥,我想吃酸枣糕,还有城南陈记的香辣螺蛳、城东李记的炭烤猪蹄。”
“酸枣糕家里头备着呢,另外两样哥哥这便使人去买。”
越铖说着便指了两名小厮分别前往城南与城东,要求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将螺蛳与猪蹄买回来,又指了一名小厮前去挑些越绫平日里爱吃的零嘴。
前往城南与城东的小厮不仅腿脚快,也算是聪明,除去螺蛳与猪蹄,顺着买了些陈记、李记其他的零嘴,送回时越罗与越绫一道去了沉香阁闲叙,并未即刻享用。
越绫给越罗看了裁剪了一半的婚服,原是她要亲手缝制。
“我天天裁剪衣裳,也是无聊得紧。”越绫小心翼翼地剪去婚服上的线头,又折叠好放置一旁,朝越罗抿嘴笑了笑,“大哥见我针线不离手,恐我看伤了眼,便随口提了句可将姐姐请来小住几日,恰好我正有此意,便遣人过府相请。”
越绫话音刚落,越铖便领着小厮将螺蛳与猪蹄以及其他几样小菜摆上八仙桌,又使人温了一壶酒、一壶产自大蛮的果奶。
时至晌午,兄妹三人坐在一处闲聊了起来。
越铖讲了一些原主年幼时的趣事,越罗这才察觉似乎是因着在大黎待着的时日渐长,自身竟逐渐有了些原主的记忆。
就着趣事吃螺蛳,越罗心下的难过这才稍稍淡下些许。
“阿罗,螺蛳性寒,你不可多食!”
眼看着越罗面前的小碗堆起了螺蛳壳小山,越铖将螺蛳自越罗面前端的远远的,又将酸枣糕往她面前放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