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蒋丽莎和杜雨凡应该已经发现我不在队伍里了吧?她们应该也在到处找我吧?我真的很没用啊!一个小小的军训,都能搞得我如此狼狈不堪!我离开父母的庇护,难道就什么事也做不成吗!我在心里一遍遍地数落着自己。
不知道走了多久,路边的蟋蟀开始了欢叫,剔透的月亮爬上了天空,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坐在路边,我看着自己受伤的腿,心里一阵阵害怕:今晚,我莫不是真的要在这山里过夜了?
恍惚间,我又想起了景烁,想起了我们一起去郊游、去躲雨,那时候的我们真的好开心,要是他还在我身边,或许今天我就不会迷路了。
我轻笑着自己:原来,在我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我能想起的只有他。
一阵微风吹来,本应是凉爽的感觉,可我却一个哆嗦,好冷!
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不敢确定,怕自己出现幻觉,想起身去看,可是扭伤的脚已经肿的厉害,让我寸步难行。
我挣扎着站起来,确实看到不远处有手电筒的亮光,还有人在喊:“林雅文!林雅文……”
真的是来找我的,我急忙大声回应:“我在……这……”最后一个字还没喊出来,我就感觉腿上已经完全脱力,便一头栽了下去。
迷迷糊糊,我看到有人向我跑来,刺眼的手电筒亮光,让我看不清他的脸。
他扶起我,急急地问:“林雅文,你还好吗?”
我强撑着睁开双眼,却看到了景烁的脸。他怎么来了?是感觉到我在想他吗?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你发烧了,走,我送你去医院。”
我就这么被他抱了起来,在失去意识之前,我轻轻地说了一声:“景烁……你来了……”然后眼前就陷入一片黑暗。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一天的野外拉练让我的体力严重透支,可我仍然在这无边无尽的路上走着、走着……不远处,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紫色笔挺的韩式西装,是景烁,他来找我了吗?
只见景烁向我伸出手,我便不管不顾脚上的伤,向他奔去。可没跑两步,他却消失不见了,前方又是一片黑暗。正在我失望之时,有人从我的身后拉住了我冻得僵紫的手,这双手很大、很温暖。我回头,看见了景烁闪亮的眼睛,他微笑着说:“别怕,我在呢。”
我紧紧地拉着他,不愿放开。他带着我向前走去,前面就有了一丝光亮,他说:“再往前走,你就可以出去了,快去吧。”说完,他也离我越来越远。
我哭喊着:“景烁,不要走,不要走……”
我不想放开他的手,可终究还是被迫放开,他消失不见了。
刹那间,我与景烁分手时撕心裂肺的伤痛又一次真真切切地被我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