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点点头,可有可无,让她来看,婆媳就这么不远不近的正好。可看了看杨兰脸色,她大概不这么想。
“唔,差不多。咱妈伺候你月子。人家有实力,直接给钱,这也一样的,你买点细面麦乳精什么的,好好补补,不用看婆婆脸色,更舒心。”她开解杨兰两句。
“我当然知道,妈也是这么劝我的。可我心里就是不好受。她是干部,她知识分子,那大嫂当年生孩子,她怎么就能干洗尿布活了,她不但洗了,还巴巴得跑随军大院洗的呢。”不患寡而患不均,杨兰就是气。
“二嫂的大闺女,留家里,她能给人家带到大,妞妞都六岁了,还在那住着呢。怎么轮到我儿子,就不行了。她这么区别对待,我怎么能好受?”
“偏人家怎么说,”杨兰拉着杨元胳膊,“人家口口声声说最偏爱孟泉这个小儿子,所有亲戚街坊邻居都觉得,孟泉占了他爹妈大好处,我就想问问,占什么好处了,我结婚后得过他家什么好?”
杨兰说着鼻子发酸,就气得想哭。“我得亲姐诶,可不能哭,妈说月子里哭以后眼不好。”杨媛随便抓个手帕替杨兰擦。
“我知道,他们家看不起我,觉得我除了长相,没有拿得出手的。大嫂是军医,二嫂是长海姑娘,文工团说出去有门有面,我连个供销社工作都是靠人家得来的,从根本上就矮人一头。连带着我磊磊,人家也不待见。”
“所以啊,元元,你姐夫回来说你要买工作,我当时第一个支持,女人只有自己站得高,别人才谁也小看不了你。要不然,像我,匆匆嫁了,到最后,自己抬不起头不说,孩子也跟着受罪。”
杨媛劝了很久,可一些观念根深蒂固是改变不了的。细算起来,杨媛和杨兰几十年的代沟,不是说两句话,思想就能转变的。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杨兰长得好,嫁得好,外人眼里顶顶幸福的女人,可日子什么样,真只有自己过才知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孟母不满意杨兰的原因,她通过原身记忆,也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