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将自己随手拿的树枝扔在地上,“我的老天,终于肯歇息了。”

“我快不行了。”张艺一屁股坐在旁边。

周翠红问:“咱们得走了两个多小时了吧。”

谢昭昭伸长脖子向远处看去,郁郁葱葱的,啥也看不见。

“刘指导员他们的深处也太深了一些。”

太远了。

大家不免有些牢骚。

跟新来的连里领导不熟悉,只能互相吐槽。

周翠红有些奇怪,“你说连里让咱们来弄柴火,咱们到底怎么弄回去?”

张艺脸一白,“不会让咱们抬出去吧?”

不远处杨秋露打个寒颤,“张艺,你别说这么恐怖的事情。那样简直太看得起我们了吧?”

张艺倒觉得这些干部干得出这样的事来,“他们看上去不通情面的很。”

谢昭昭道:“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

这就是这代人的写照。

她这话一出,大家都心有戚戚,这话说的写实。

气氛突然沉默起来。

谢昭昭抬头,乍然见河对岸峻岭上,飘扬着一抹鲜艳的红。

她眼里陡然升起两簇光,心里觉得有些惊喜,伸手指着那抹红喊道:“看,国旗。”

沉闷、昏昏欲睡的气氛陡然一空。

大家目不转睛地、痴痴地看那抹红。

这红竟比平时所看见的更鲜艳、更夺目、更庄严、更神圣、更令人肃然起敬、精神振奋,心潮澎湃。

“真美啊!”

万籁俱静的时刻,不知谁喃喃出声。

即使谢昭昭,此时此刻也很动容。

为什么他们要不远万里听从吩咐来到这里。

天下哪有那么多不怕苦,不怕累的人?

不过是大家对祖国的爱和信任,都想让这个国家快速成长起来。

指导员站起身向国旗敬了一个军礼,“那是哨所,我们中午饭就在那里吃。”

武定境内国境线几十公里长,在大山深处边境线上,这样的哨所不知道有多少个。

据说有的哨所只有两三个人,一月中与其他人见面的次数有限,有的人当几年兵下来,还说不清团里领导模样。

有人好奇,“指导员你怎么知道?”

“我昨日已经在这条线上走过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