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玉菡突然来了兴趣,便说:
“大妹,陪我去看看许家大院。好吗?”大妹问道:
“天天路过,没有看够?”玉菡叹息一声说;
“你莫笑我,这心里面现在想去那里走一走。”
田大妹依了玉菡,暗红的路灯,照着她俩的身影,一起来到了许家大院的门外。玉菡瞧着院内说:
“大妹,我是在这院内结婚的。现在许家大院里住了七八户人家。”
有人从院内走出,她俩走开了。玉菡说:“大妹,我看见大家的日子都在变,我这心里不如从前安静、耐烦了。什么时候也到我这里变一回。”
“有山;他走了,我更清楚了你内心的想法。当一个人从你身边无影无踪时,才真正知道,这个人不在你身边后的孤独。内心里,人是不能一个人过的。人的心,其实很痴。”
“守寡,我的守寡是等待。他说要回家来的;没有谁告诉我,他不在了。你说,我不等 他,我会甘心吗?”
“玉菡姐,你到有关 部门查寻过吗?”
“去过几回,找不到许涛海的讯息。但是,他们答应,帮我查寻。听到他们说帮忙我找,心里面有了希望,经常想着和许涛海见面的时候。这心里面有些等的不安静了。有时,我还能感觉到许涛海在新婚那天,牵我手的力度,他牵了我一回,让我一辈子不愿离开他。”
“多去几趟问问,真会问出个名堂来。”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许涛海,他真有来头,要让那些有权威的人帮我找。”
玉菡一句幽默话,和大妹站在岔道口轻轻地笑着。再说了一阵话,两人才各走各的。
田大妹边走边想着玉菡的话,回头见到玉菡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里。真的想看见许涛海来路上接玉菡,想着自己丈夫有山在时,自己回屋里迟了,有山会在路上接自己,有人念想着多好。突然想到了玉菡的心思:女人痴,男人才有家。玉菡不改嫁,许涛海的家还在。玉菡,她肯定是这么认为的。有人给我说媒,我没有答应,我不再嫁,彭有山的家还在,我不想再嫁。其实,想的和玉菡是一样的。
大妹站住了,想到了丈夫彭有山,双手捂住了脸,独自呜呜地哭出了声。
刚刚忙完王绍箫屋嫁女,杨炳江屋新居落成热火坑要请人帮忙。早上,李雪春来到周玉菡屋,来邀她去汽车站接杨湘琴,玉菡关了门,和雪春下了石阶。
走在后街,她俩说起了杨湘琴,这时,几个队里的姑娘从她们身边走过,招呼后,知道她们是去杨炳江屋帮忙的。有的还回头和她俩搭着话。雪春说:
“她们这个年龄,正是我给湘琴当丫鬟的那几年。”玉菡叹息道:
“人,只能年轻一回。只可惜,我和许涛海在六七天时间里,把一生的幸福都用完了。”雪春过跟着说:
“哪里,还有一半在许涛海那里。”玉菡顿时有了笑容,她说:
“所以,我在等着,等他回来。”
“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把事情看得那么深透,痛苦起来,要比我们这些糊涂人更伤心。”
“雪春,我是想做一个糊涂人,可是,许涛海,她不容许我糊涂。”
“许涛海,许涛海,回城后,你提到他的名字,比任何时候都多。”
周玉菡朝雪春看去,默默地笑了。
在十字街,雪春眼快,瞧见了从旁边走来的田爱萍,同时爱萍和她俩打着招呼。爱萍知道了今天杨家新居落成,她俩去帮忙。雪春见到爱萍在和自己说话时,爱萍的眼睛看去了前面,雪春回头,原来是杨绍波和彭二燕走来。爱萍匆匆告别离开了她们。她站在了岔路口,对 前面的他们看去:彭二燕走在绍波身边,她也有那么高,看来他俩在一起,彼此都是喜欢的。绍波挨彭二燕那么近,还双双一起上街。绍波;人不错,唉!不是他的人,是走不到一起的。虽说与绍波的分手是被迫的,其中也有自己的过错,没有坚持到底。想到这里,爱萍自我安慰起来:顺了父母的安排,现在,日子还过得去,他也体贴人,想想要是和绍波在一起,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为什么要放弃他?是下放吗?现在,见到下放回来的人,都是一个笑脸,因为,他们回了城,结婚的结婚,建新屋的建新屋,我们这些人,看着他们在变。可是,我当时多伤害绍波的心,当时,我和他分开,他是不是痛不欲生啊,我不想自己是这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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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萍刚走两步,回头对他们那里看去,绍波在这时也回头瞧来了她这里,爱萍赶忙抬头看往一边。
汽车站,他们接到了杨湘琴,一起往北泉走去,绍波和二燕在十字街和她们分开。绍波想着田爱萍刚才站在这里,看着自己的情景。这阵,他停住了脚步:爱萍,她站这里 ,在想什么?其实,什么作用都没有了,是的,什么作用都没有了,想那些干什么?我的女人是世最温柔的。下放;是老天在告诉我,我的婚姻在葫芦镇。
绍波见到二燕已经走了前,唤了她一声,跟上了二燕。
中午,杨家的新屋边,响起了鞭炮声,杨湘琴特别邀来彭亮、向望笑和王绍箫与她们同桌。三个男人放下手里的事情,一起坐在了桌边。杨湘琴这阵成了他们畅谈的核心人物。玉菡说:
“田志清还是那么痴的守着你,叫人怎么想得到?”雪春瞟了一眼湘琴道:
“葫芦镇,她是待不久的,田志清哪肯放她。”玉菡说:
“田志清的手捉着湘琴,从来没有松开过。我说常古城有我一个傻的,还傻出了个男人田志清。他欲飞欲留,都那么潇洒,我却傻在没有尽头的梦里。湘琴,老天爷也有偏心眼的时候。”不等湘琴说话,王绍箫接上话道:
“我们男人羡慕田志清,你们女人羡慕杨湘琴;婚姻失而复得,湘琴,你和田志清重新在一起,诠释了婚约的神秘。”
湘琴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出口,看着他们,真不知道该如何说清楚自己心里的那种复杂。这阵,龙顺礼在大伙儿中间,真的是被忘的了无痕迹,湘琴想告诉他们,龙顺礼在她心里仍然是不能舍弃的丈夫,见大家在兴头上,她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玉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