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本该是无情无爱的眼眸，在此刻却变得失神又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无端产生一种仿佛在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一样。

就像是看待许久不见的故人那般……

陆惊被这目光看得莫名觉得烦，他冷淡的开口打断了这诡异的感觉。“不能炼吗？”

柳霁月收回目光，卷翘的睫毛，藏住了眼底难以言喻的情绪，只片刻她拂开金色的天平和那一堆乱七八糟的道具，手托着脸半撑在柜台前，在那一刹那间，以她为中心，水青色的旗袍变成了艳红色旗袍，衣上还绣着用掺了金线的牡丹花，连长命锁都变成了昂贵的金色，发间又点缀了一朵盛开的红牡丹，她扬眉笑了，双手捧起黑色的刀：“当然能，上二楼吧。”

那一股子奇怪的感觉，更加浓郁。

陆惊沉默的看着能洗涤他心灵的清风阁，瞬间变成了带着红色纱帐，就连门口那一帘水晶蝴蝶都变成了朱红色，像是一脚踏进了青楼里，连眼前宛如丹青水墨画的古韵美人，都变成了青楼里的美艳老鸨，那婉转流连的语气仿佛带了钩子一般。

陆惊抿了抿唇沉默的跟在柳霁月后面指间拂过楼梯扶栏上的铃铛，眼角微微一瞥，视线里，一道浅浅的暗紫色的丝线快速掠过他们笼罩了整个清风阁。

二楼，柔软如烟的红色纱帐，在柳霁月的身影下移开，直到停在一个巨大的类似于一个电视剧里出现的炼药鼎前。

柳霁月背对着陆惊将武器送进炉口，无名指上的那颗戒指算是有了自我意识，一般脱落，跟着刀一起进入了带着火光的炉里，她眉目婉转，仿佛带着情意:“5分钟，不用等太久，过来喝杯茶嘛。”

说着走到了旁边，靠着小窗的桌子前。

陆惊目光淡淡的落在柳霁月空空如也的无名指，又寡淡的移开:“不了。”

柳霁月倒是不被他这冷淡的态度影响，她坐在椅子上，轻慢的端起冒着热气的茶杯，眼神看着陆惊缓缓喝下。

陆惊：……

陆惊实在是不懂，但比起来他还是更乐意看柳霁月在柜台前目中无人的样子，至少比现在看着正常多了……

【你怕什么，她又不会吃人。】

陆惊盯着炉子里跳动的火光:“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