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在生气。

“民女，十六。”尹桐儿收回视线。

武帝颔首，拎起佛珠串子到尹桐儿眼前:“知晓这是什么？”

“佛串？”

武帝看去尹桐儿的这双蓝色大眼睛，越看越觉得像十公主，毓真。以前隔太远，没发现。现在，她跪一条腿在身上，这神韵还真有些像。

“朕，把它赠于你。”

众人一怔！

尹桐儿大惊，垂眼看着武帝把佛珠串子拍在她掌心，还扶她下去，最后侧首抬眸看向她的眼睛。

陆瑧之想起行军过草地时，草地有牛羊，现在，他觉得只剩那片草地，绿得他脑子都在发光。

“你要和离？”武帝身子前倾，“你长得，像朕一个女儿。”

陆瑧之转眸望去尹桐儿，不禁抚了抚右手大拇指上的老茧。

“老九，你看她像不像你侄女，毓真？”

陆瑧之离京快十几、二十年，哪记得什么侄女。

“毓真两岁时，臣弟见过一次。”陆瑧之敷衍。

“她的这双眼睛？跟朕的毓真一模一样。”武帝说，“听闻你是孤女，尹桐儿。”

陆瑧之微微怔。

“啊，啊，”尹桐儿心想绝不能让后面的陆祺轩知道她是滇国老丞相之嫡女，不然，他更不能离了，于是说，“啊，是，是的。”

武帝沉默了半会，说:“朕的女儿，毓真，五岁时走失，你说你是孤女……”

……

“民女绝不是您走失的女儿，您放心！绝无半点血缘关系，这个我发誓！”尹桐儿焦急了，悄悄看去武帝身旁打量她的陆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