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掌柜哼了一声,却依旧没有说话。琴姑娘继续道:“我爹说了,当初我陈氏药行和你卢福米行可都是在李先生名下的,将军大人的意思和安排再明显不过了。李老实出事之后,他若是来找我爹,我爹爹自会尽心助他脱困,全了这场主仆缘分。可他既然来找了你,我爹爹也相信你会如他一般尽心尽力。”
魏氏却忽然插口道:“好了,别说你爹了,你爹向来没你主意大,直接说你的意思吧。”
琴姑娘道:“我能有什么意思,我早已脱了籍,李老实和我爹的主仆名分和我无关。你想怎么对付李老实,那都是你的事。”
魏氏又笑了起来:“敢情妹妹大半夜的不睡觉,是来找我们消遣来着。既然如此,不如妹妹且先回去,明日姐姐自当备一份大礼相谢,就当是将来给妹妹添的嫁妆。”
“不对。”
卢掌柜却忽然开了口:“是汤神医,是汤神医让你来的吧?他是什么意思?”
琴姑娘冷笑道:“总算你还没傻到家。神医大人与李老实有旧,吩咐过我若有机会,一定要想办法保住他。李老实犯了这么大的事,官府和世家合力围剿于他,他也能“杀”出重围。按理说保不保得住,根本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掺和的。他若是死在官府手里,自是无可奈何之事。可神医大人说了,今晚有凝香丸的痕迹到了正元庄附近,这凝香丸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但全天下也只有我们神医大人会调制。所以,这一查就查到了我的头上!”
“凝香丸若是真的被卢掌柜吃了,那卢掌柜为何大半夜的会跑到正元庄附近去?我循着香味去查,正元庄东面的那一小片林子里发生过剧烈的打斗,大半个林子的树木几乎都被毁,这可不是寻常高手能够做到的。卢掌柜,难不成这也是你的手笔?”
魏氏也是一声冷笑,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妹妹到底打算怎么样,划个道吧。”
琴姑娘道:“你既是罪魁祸首,我也需要跟神医大人解释,那便请你跟我去正元庄走一趟吧。”
“哦?”魏氏笑道:“我若是不想去呢?妹妹难不成还要对我一个孕妇动粗?”
“琴姑娘。”卢掌柜又开了口,“看在两家多年交好的份上,还请姑娘原宥一二,在汤神医面前好言几句。”
琴姑娘哼了一声,道:“看来卢掌柜是要跟我动手咯?我听说卢掌柜也曾得到将军府的高人传授过武功,想必是相当不凡咯?”
卢掌柜又叹了口气,道:“琴姑娘这个时间能从正元庄跑到我这里来,定然也是业绩惊人,最起码轻功是肯定不错的。我并没有打赢姑娘的把握,姑娘又何必非要伤了和气?这样吧,凝香丸的事我就不通报官府了。姑娘也放魏氏一马如何?”
魏氏也附和道:“当家的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也无话可说,那便依了妹妹之言便是。”
琴姑娘冷笑道:“只怕我这一走,明日卢掌柜不但要把凝香丸的事告知官府,还要把我家神医大人和我一起攀扯进去了,一网打尽,功劳更大,岂不美哉?”
“你到底想要怎样?”
琴姑娘没有接魏氏这句话,而是道:“卢掌柜,我知道你是看在她怀了身子的份上,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护着她是不是?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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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魏氏终于怒了,声音尖锐的有些刺耳,“你竟敢信口雌黄,污蔑于我,你就不怕死后下阿鼻地狱么!”
卢掌柜声音也冷了几分,道:“琴姑娘是什么意思。”
琴姑娘道:“卢掌柜成亲也有好些年了罢,多年来一直无出,你们夫妻也曾一齐找过我爹看过诊,这些不是我胡说罢?”
“是又如何?你爹可是什么都没说,只说我们夫妻两个身体都正常。”
琴姑娘道:“这话倒也没错,子嗣之事是需要一点缘分的,而且这种事按理说是你家的私密,我原也不便多问。不过我最近在神医大人处翻到过一个特殊的病例,卢掌柜从前是不是和卢将军一起,去过苗疆的雷公寨?”
卢掌柜道:“那又如何?卢某以前就是将军的随从,自然是跟着将军去过的。等等,莫非你想说的是……”
琴姑娘道:“卢将军这些年一直子嗣不顺,便是那个私生子也有八九岁了罢?卢将军为此事两年前找过神医大人看诊。神医大人告诉卢将军,当年他在苗疆的时候,吸入了当地的瘴气,出现了极其剧烈的中毒症状。寨子里的苗医给他们治疗的时候,使用了一样当地特有的东西,而这种东西虽然可以治疗瘴气,对身体也没什么伤害,却唯独一点,不利于子嗣。若是能够及时再除掉那样东西,倒也没什么。但这些年来卢将军离开苗疆之后,却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体的问题,等到来找神医大人的时候,那样东西对他身体的侵蚀已然颇深,要想再驱除反而会对身体有极大的损伤。卢掌柜,你当时也和卢将军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