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我看到后面花园竟然会有反季节的海棠花,更有其他各种春花夏花时,不自觉的就抬头看了看。
只见那花园上方,并非露天,而是铺设着一层类似透明白水晶搭建而成的房顶。
阳光可以自由穿过,尽情的投射到下面花园里。
不过现在想想,那些造价高昂的透明房顶,除了更好的接受阳光,还有一个更加致命的作用。”
佘丕目光微寒,冷笑着问,“什么作用?”
鄞诺也跟着打配合的问道:“为何还要称其为致命的作用?你这话,说的不通顺吧。”
温小筠故作神秘的眨眼一笑,“对了,要的就是这份不通顺,因为它不能摆在明面上说,甚至就连使用者都不知其中一些故作玄虚的功能到底还能做什么,却被您老那天花乱坠的说法忽悠得心甘情愿的花费大量人力物力任您所用。”她又将目光转回到佘丕脸上,笑得越发意味深长,“佘老前辈,小筠说的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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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丕笑着点点头,“哎呀呀,老夫就说你这个小丫头不简单,不然也不能成为老夫的知音、知遇、忘年交嘛!”
鄞诺目光一寒,“难道说,除了菱藕香花楼那两个大水管,就连后花园的房顶都是为了凶案专门设计的?”
温小筠微笑着颔首:“正是,鄞诺,整个案件的发生过程,刚好都是咱们亲睹,你可还记得其中最吓人,最不可能发生的奇异景象有哪些吗?”
鄞诺略一思忖,“整个案子里,最大的噱头有三。
其一,从运水车里突然喷涌出远超水车存量的大水巨浪。
其二,突然出现一条冲天飞龙。
其三,飞龙骤返,冲破云层时忽然变色,最后竟然直奔仇任毅头颅而去。最后又凭空消失。”
温小筠眸色深深,“首先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出现什么鬼怪神魔。这些花样儿,无一不是人为制造,专门给在场的百姓见证者们看的。
明明应该是不可告人的凶杀案,又为什么要专门给别人看,还要弄得这样惊天动地,人尽皆知?
原因有三。
第一个,将凶手伪作成现世的神魔精怪,用来掩饰真正的凶手。
比如白龙换头案,所有人都瞧见了,白龙就是杀害仇任毅的凶手,那是仇任毅的天谴果报,跟任何人都无关。
第二个,用来制造恐慌。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所以邪祟横生,妖物横行。就连高至鲁地巡抚家都不能幸免,那平头老百姓们就更会惶恐不安。我想如果咱们破不了案,要不了一个月的时间,鲁地各处乡野村镇就会出现一些类似于救世神仙,得道高人现身的传言。
而那些所谓的神仙高人,不是藏在案子后面的温香教本身,就是与之有密切关联的人。”
佘丕听到这里,忍不住的鼓起掌来,“精彩,精彩,你这个推理,看似颠来倒去的乱七八糟,但深思之下,却始终绕着最关键的地方,来回推敲分析,直捣黄龙最关键。所以正好避开了老夫的障眼法,能够屡屡破案。不错不错,相当不错!这样看来,你这个小家伙儿,竟然天生就是专克老夫的第一等强人,真是天道好轮还呐。”
温小筠谦虚躬身,执起茶壶,态度恭顺的为佘丕又添了一杯茶,“前辈过奖了,其实避开前辈的障眼法,并不是小筠多聪明,而是前辈的障眼法实在太高明了。小筠若是按照顺序去查案,不仅耗费时间,恐怕还会一步步走进前辈设下的更多陷阱。也是无奈之下才采取的偷懒招术。”
佘丕接过茶杯,望着温小筠,竖形的蛇瞳目光烁烁,“老夫见过太多断案高手,虽然严谨,但大多都沦在琐碎和笨功夫里不能自拔。因此老夫才将诡计障眼法设置得完美绝伦,叫他们不知不觉沉溺其中,浪费功夫去。不想这种想法,反倒成了老夫的致命软肋,叫你这么一个小娃娃,乱拳打死了老师傅。”
鄞诺嘴角自豪的翘了翘,挑眉望了温小筠一眼,在心里默默补上了一句,温小筠可不是什么外行乱拳小娃娃,他可是我凤鸣第一少年天才。
输给温小筠,你不亏。
温小筠却又将话题拉回到白龙案本身之中,“前辈,说回水晶房顶。既然白龙三大噱头就是吓唬百姓的障眼法,那必然是假象。
假象就是要欺骗人的眼睛。
这就好比魔术,要欺骗人的眼睛,无非三种招术:速度,遮挡物,光线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