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筠转过头,将视线重新定格在惨死的小仵作边小禾身上,表情凝重,目光冰冷而复杂。里面有绝望,有愤怒,更有一种无法名状的伤感。
“现如今,只要得到了棺材铺掌柜的证词,就能确定杨捕快的杀人嫌疑。”温小筠沉声分析着,语声忽然一凛,“可仵作杨禾真的是被杨捕快杀的吗?听鄞捕头方才所讲,那杨捕快今日并没有出现在衙门里。而仵作杨禾则一直在衙门里。如此可见,杀杨禾的一定另有其人。”
就在这时,之前一直挣扎着替自己辩解的痦子衙役突然改了口风。
早在鄞诺走到门口去给外面传话时,痦子衙役便被鄞诺用牛筋绳,粽子一般的捆住,按趴在了角落里。
听到温小筠的话,他极其反常的伸长脖子,扯着嗓子尖叫道:“是俺杀的!是俺杀的边小禾!俺跟他住在一个屋,俺早就看不上他这个浑身死人味儿的怪胚子。往屋里藏人骨不说,还偷俺的钱,还跟别人告俺的黑状,俺就是要弄死他!”
听到痦子衙役的说辞,屋中人的表情都变得复杂起来。
但凡是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痦子衙役此举无非是要给藏在他背后的主子顶罪了。
鄞诺与温小筠最先反应过来。
鄞诺大步走向前,挥手薅住他的后脖领,狠戾一笑,“边小禾是你杀的?你能指派得起杨大捕快去帮你打造这般复杂的机关吗?只看木板上凌乱的手印,便能猜得出,你对这机关不甚熟悉,反复搬蹭了好几次,才慌张的搬开,仓皇布置。更何况,凶案发生时,你不是跟外面那群货在一起吗?一个两个人,还可能帮着你说假话,可那是足足一群人。你一个连官派饭贴都领不到的小衙役,真有这么大的势力吗?又或者你会分身幻影的妖术不成?”
“俺……俺……”痦子衙役涕泗横流,结结巴巴的一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
温小筠向前一步,目光冰寒而坚定,“凶手并不是你,确切的说,被害的人也不应是仵作杨禾,也就是曾经的边小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