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墓地管理人员的帮助下,周鹏把温子君的骨灰坛放入到了那个小小的坑里,然后又从冷藏箱里把Rocky捧了出来,放在了骨灰坛旁边。
这一人一猫,相依为命,最自由也最苦的日子,是饿着肚子躲在桥洞下,看着大雨斜斜的从空中落下。
最甜腻也最黑暗的日子,是被困在绿缘酒吧的那两年,他努力的护着它,它沉默的慰籍着他。
两年后的某一天。
这一人一猫终于又自由了。
只是他们一个没了呼吸,被人装在麻袋里,随意的丢在后车厢里。
一个为了追上自己的奴仆,在黑夜里跑断了爪子,也没有停下。
后来……
他们一个躺在泥土里腐烂发臭,一个不离不弃的守在泥土之上,期盼着有一天,自己可以带奴仆回家。
只是周鹏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想要的…回家。
墓土被填上的那一刻,温行云就毫不迟疑的转头离开了,张小萍站了一会,也跟着离开了。
方良蹲在还没刻字的石碑前,把路上从山间采来的一把野花,放了上去。
哪怕只是野花,他也摆的整整齐齐,黄的、白的、红的拢在一起竟是意外的好看: “这世间污秽,留不住干净纯粹的灵魂,都不必留恋,风中挺好。”
“周少爷。”
王宏盛提醒:“都已经和管理墓地的人说好了,他们会帮忙照看的。”
“咱们也得去赶飞机了,这对离异的夫妻,真是浪费了我们太多时间了。”
周鹏收拾好心情,跟着大家下山。
这里是海州市最大的公墓,建在海州市市郊的九吉山上。
墓地禁止通车,他们一阶一阶的爬上来,现在也得一阶一阶的走下去。
不过山上风景不错,绿葱葱的,各种颜色的野花点缀其中,独有一份自然的野趣,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干啥玩意!干啥玩意?就算颜色不一样也不能欺负兔呀~”
“哎妈呀~还敢群殴兔!看兔今儿不削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