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海拉慢慢停下来，但是表情有点不对劲，局长立马开口：“不过我刚刚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骂我啊。好像是在说什么混蛋这类的，没记错的话，我给你存的素质教育基金应该不少啊。”

正准备趁热打铁，借机让局长签下一系列不平等条款的海拉瞬间闭上了嘴，有些尴尬地哈哈几声，眼睛左瞄右瞟就是不看局长，而后就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一下子蹦到安吉尔身边，迫不及待地提着自己的水管，喊着安吉尔一起去消灭死役。

“哈哈哈，那什么，刚刚安吉尔说这里有很多死役，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应该去把那些死役都给处理了才是，不然万一伤到普通人可怎么办啊！安吉尔，快点带我们过去吧！”海拉一直在对安吉尔挤眉弄眼，想要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安吉尔当然能够看懂小姑娘的暗示，但是这不代表她一定会按照对方所说的去行动。她看向局长，见对方脸上带着笑，冲自己摇摇头，于是冷酷地拒绝了海拉。

海拉也注意到了局长的笑，瞬间失去了梦想，垂头丧气地背着手，鞋子在地上蹭来蹭去，有点忸怩地嘟囔：“那什么，我还不是太担心你了嘛。”见局长还是看着自己，她终于忍不住了，破罐子破摔般手一甩，嚷嚷起来：“好嘛好嘛，是我不对。我这还不是太担心你了，想着辛迪加方言你肯定是更亲切，这才情急之下出口。”

自家小孩都这么努力地找借口了，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原谅她了，当然，也不能那么容易原谅。虽然说海拉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但是多少还是会有些恃宠而骄的，在学习问题上可喜欢逃避了，好多次都是被赫卡蒂拖着才去上课的。

天可怜见的，赫卡蒂都读完硕士内容了，海拉还在学高中的课程。真的是辛苦赫宝了，也辛苦天天帮忙拖着九十九的卡斯洛，不过她看起来好像挺乐在其中的。

局长的苏醒让整个队伍气氛都欢快了不少，就连一直不说话的安吉尔都能用一种话题终结者的语气加入谈话了。

几个人一同走着，在安吉尔的带领下，三人一路避开了不少的虫子和死役。

小主，

之前叫嚣着要和死役一战高下的海拉也彻底安静。笑死，这么多的死役和虫子，她是闲的没事干才来给自己找麻烦呢。乖乖巧巧跟在大人后面走安全路线有错吗？没有！看在她这么听话的份上，局长可不可以多给自己发点零花钱？

零花钱不零花钱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从局长的口袋里薅钱花会有一种赚到了的感觉。

“嗡——”枷锁的绿芒落在了安吉尔的身上，她抬眸看着局长，随手甩掉撬棍上沾染的不明液体，语气平淡：“我没受伤，这种货色还上不到我。”“嗯嗯嗯，你说得对。”局长敷衍地点点头，手上的动作倒是没有停下来，“我只是想试试治愈权能能不能顺带清理衣服罢了。”

鬼扯。海拉撇撇嘴。以前又不是没有用过，能不知道治愈的效果吗？明明就是看到安吉尔受伤故意的，不过安吉尔也是，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装作无事发生一样，真不愧是能在暗网混的狠人。海拉敬畏地看了眼安吉尔，毕竟对方和自己可不一样，自己是有着自愈异能的禁闭者，就算是受了伤问题也不大，安吉尔的自愈能力可远没有自己的强。

安吉尔听了局长的敷衍倒是没再说什么，也不乱动，任由局长给她治疗。局长看着安吉尔，突然轻笑。安吉尔没有理会，并没有质问局长之前在节点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留下来帮自己，也没有追问她的性情为何短时间内大变。两个人之间就是最简单的相处，就像是同一间房子的租客，对彼此都留有几分关心，又对彼此都持有尊重，礼貌地不去探究对方的一切。

而这份留白，就是两颗心之间最动人的情谊。

反正，对于安吉尔来说，她就是她，就算某个时候的状态比较奇怪，那种熟悉的感觉也是她。

生活在生死边缘的杀手最是相信自己的直觉了，现在，她也在顺着自己的心走。

走着走着，安吉尔停下了脚步。手扶在撬棍上，看着局长。金色的眸子和灰色的眼瞳对视，几秒的僵持后，金色的眸子微微移开，“后面的路我一个人去，你和海拉一块往那边走，艾恩她们几个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