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凡从王芳和售车员的交流中看出了端倪。

他在去和王芳会合的路上，虽然仍未想明白公子青为何要冒险出现在市里，但他笃定，即便公子青来了也不会与自己见面。

现在听到王芳故意对售车员说“老公已经付完全款”，显然是想让自己记下公子青的这份人情。

选车时故意让他去其他车行，每一步都暗含深意，无非是想让他记住公子青的“好意”，同时也在试探他是否是一个容易被掌控的人。

蒋凡心中仍有一丝疑惑：公子青为何要在选车这件事上大费周章？这样的试探，顶多只能测试自己是否贪婪，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多意义。毕竟，自己送出的是一台宝马，而公子青还的只是一台奥迪100，两者在价格上的差距不小。真正的人情，是公子青替他摆平了康生的事。

更为蹊跷的是，公子青既然想要自己记住他的人情，他已经来到，即便不愿意见面，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应付过去，电话里出现“嘘”的那一声，分明是公子青不想自己知道，他就在王芳身边，这两件事情，很难连贯起来推理。

尽管心中疑惑未解，蒋凡还是笑容满面地连连感谢王芳，同时热情地说道：“今天一定要请青哥一醉方休，好好感谢他！”

王芳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解释道：“我老公去樟木头了，今天可能要很晚才回来。你要请他，恐怕得等到明天了。”

因为有了新车，蒋凡和王芳各自驾驶一辆车离开。

两人各怀心思地坐进车里，王芳拿起传呼机联系了李梅，而蒋凡则拨通了唐璐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蒋凡简单地向唐璐讲述了买车的经过，随后才切入正题：“刚才王芳看似随意地提到樟木头，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我。樟木头这个镇，到底有什么猫腻？”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唐璐才缓缓回道：“樟木头是走私车的集散地。这应该是公子青故意让王芳透露给你的信息，目的就是想看看你的反应。另外……”说到这里，她的语气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