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修言动也不动,冷冰冰地注视满脸微笑的张成,逐客意味再明显不过。
张成朝修闻耸了耸肩,投去一个眼神:我没辙了。
“等等!张成!”修闻连忙叫住他,“我跟你一块住!”
“不行。”修言立即拉紧绷带,出声否决,“你跟我一起。”
“你小子别发疯!小心我……”修闻下意识想骂他,但被修言一个眼神唬住了。
该死的!
眼巴巴看着张成离开,修闻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上来。好在修言没有多为难他,只是把他拴在玻璃残缺的窗边吹了许久的凉风。
后半夜的气温过于寒冷,修闻是被冻醒的。他恶狠狠朝床上睡得舒坦的男人投去吃人般的目光,拼命伸脚去够那本应属于他的被子。
没吃晚饭就已经很憋屈了,总不能休息也不让安生。
这王八蛋怎么躺这么远!
他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可还是离被褥差了一大截。被冷风吹懵的脑袋顿时闪过一个念头:逃吧,趁现在快逃!
说干就干。
他把绷带拉扯到破碎的玻璃边缘,轻手轻脚磨了一阵,终于让自己的双手得到了解放。
他蹑手蹑脚走到门边,以为自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但他不知道床上的年轻男人已经睁眼盯了他许久。
他的脚刚踏出门,几枚冰片就贴着他的脸穿进了墙壁。
一时间屋内静得只剩下他“砰砰”狂跳的心脏声。
他但凡脑袋偏过一点点,那几枚冰片就不会和墙壁亲密接触了。
修闻强压心底的恐惧,僵着脸色重新回到窗边。
借着惨白的月光,他分明看到修言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还有那一如既往的冰冷视线。
好小子,不就是想折磨他,看他惨兮兮的样子吗?
真是幼稚。
修闻打定主意后走到床边,用冻得发哑的嗓子道:“把被子给我。”
他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委屈,眼眶也有些发红。
修言盯着他的脸,半晌才懒懒道:“你可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