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至,有时他竟然开始怀疑,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真的同宋听解开误会了吗?
还是说,他早就杀了宋听,他疯了,因为疯了才做了那样一个美梦。
浑浑噩噩的,他早已分不清真实和梦境。
过往的那些年熬干了他的心头血,蛊毒更是加剧了这具身体的朽败。
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所以这是临死前的一场幻梦。
他不敢碰宋听,不敢打碎这个梦。
倒是宋听做了他想做的事情,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又得寸进尺地在他干燥起皮的嘴唇上亲了几下。
开口时,他的小狗声音哽咽:“你终于醒了。”
今日宋听换了一身暗红色蟒袍,很好看,衬得他冷硬的眉眼都比平日柔和些,尤其是那双眼眸,尤为多情。
楚淮序看着他,说不出话。倒是宋听,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你发烧了,睡了一天一夜了。”
探过额头,已经不似昨夜那般滚烫,温温凉凉的,估摸着是退了烧,宋听松了一口气,勉强稳住情绪。
“饿不饿,厨房熬了鸡丝粥,我陪你喝一点好不好?”
楚淮序很慢很缓地眨了两下眼睛,仍是呆愣愣地看着眼前人。
“怎么,还是不舒服吗?”
见他这副模样,宋听好不容易落下去的一颗心再次提了起来,抵额再次探了楚淮序的体温。
“鸣瑜,说话,告诉我怎么了,哪里难受?”
“我没事。”楚淮序这才开口。他眼神仍旧露着点茫然,仿佛还是不敢相信。
宋听盯着他看了会儿,像是在确认他这句话的真假,楚淮序被他看得赧然,重复了一遍:“真的没事。”
人终于是清醒了一些。
宋听不住地蹭他的脑门,半真半假道:“我以为你烧傻了。不过傻了也好,傻了就只能在我身边了……”
说着便将人抱起来,让楚淮序枕头在自己腿上,低头亲了亲他好看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