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道:“南师父似乎很忙。”
南弦子心想这人说话真是喜欢拐弯抹角,也亏得他是太子,要是换了别人他早就不伺候了。
“一切以殿下为先。”老头眯着眼睛笑,看起来很亲切。
谢珩轻哼一声,并没有相信他的说辞,江湖人最擅长的就是插科打诨。
“蛊的事,您琢磨得如何了?”
南弦子顿住,这才过几日,怎就如此着急?
见他说不出话来,谢珩就知道他没有眉目,又问道:“放之不管,日后可会有何危害?”
南弦子胡子抖了下,这事他也不隐瞒,既然谢珩问了他就如实说:“殿下以后有了心上人,这蛊会作祟,日日承受噬心之痛,让您面对心爱之人时,记忆混乱,只记得对方的不好之处,放大他的过错,导致夫妻离心。”
谢珩微微沉默一瞬:“若孤没有心爱之人……”
“那就不会有任何影响,反而对您的身体有益处。”南弦子不停腹诽,下蛊之人莫非对谢珩爱而不得,才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不然实在是说不通啊。
谢珩理了下衣袖:“那就不必着急,孤不会有心爱之人。”
生在帝王家,多情是最大的负累。
不过蛊还是要解的,一条虫子留在他身体里,他每次想起来就觉得无比别扭,身心都不舒服。
还有那折磨人的头疾,虽说近来都没再犯过,但也不排除以后再犯的可能。
南弦子心生愤怒,他要把谢珩这句话写下来,以后拿出来打他的脸!
他的小徒弟那么好,他不信谢珩不动心。
“殿下如此自信,不过依老夫之见还是对身边人好一些,免得后悔。”
谢珩从案上抬眸,看南弦子时目光略带疑惑:“你是说太子妃?孤与他……罢了,孤会待他好的。”
本来想解释,但又一想他和一个外人说这么多也无益。
“不过,南师父似乎对他格外亲近,不知是何缘故?”
南弦子暗自咬牙,这谢珩怎么专挑他答不上来的问题问!
“大概是有缘吧,我看他面善,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亲切。”他可没说谎,只不过他第一次见姜清是在十年前。
谢珩没再多言,像南弦子这样的江湖游医,嘴里就爱说些因果缘分之类的,他们待人接物全凭内心喜好,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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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帝时年四十有八,但是面上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少,只有眼角生出一些细纹,将他的锐气削减不少,使他看起来平易近人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