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夜雨寒凉的清晨,一层薄雾笼罩在不远处的山头,隐约还能听见一两声清脆的鸟啼,帝春山行宫一片寂静,一道轻缓地脚步声落在石板路上,由远及近。
谢珩身上裹着披风,从回廊拐角处回身望去,文安加快脚步走过来:“殿下,昨夜里那猛虎被剥了皮,陛下让人送去给刑部尚书李溢,说是天凉了让他做个褥子。”
谢珩俊秀的眉眼间露出几分玩味:“他什么反应?”
“虎皮血淋淋的送去,李溢吓破了胆,此刻还跪在外头,淋了一夜的雨呢。”文安道。
谢珩凝眉思索片刻:“看来父皇已经决定动手了。”
“殿下是说……”文安有些担忧,这事会不会牵连出太子殿下的暗中势力?
谢珩看向压着乌云的天空,叹息了一声:“从父皇同意舅舅回京,孤就猜到他会有动作。”
顾平一回来,李巡必然要顾忌几分,顾家军战无不胜的传说可不是虚的。
永昌帝可以说是步步为营,实在是高明极了。
“看来要有好戏看了。”
文安倒是多长了一个心眼儿,作壁上观从来都不是谢珩的风格。
“殿下,我们可要做点什么?”
谢珩想了想,一举铲除两颗眼中钉也并无不可:“派几个人去灵云寺守着,没有孤的命令,不可打草惊蛇。”
“是。”文安不敢耽误,立刻便转身走了。
屋内,姜清裹着被子掀开窗帘:“殿下?”
谢珩从屋外进来:“醒了?”
“嗯,殿下醒了怎么不叫我?”都怪谢珩在身边他过于安心,一时间睡得太死,万一殿下认为他贪睡就不好了。